长路遥远盼君归(125)
“……”云皇点头道:“……如此甚好。”
同王上前道:“父皇,儿臣也请旨同去,那两郡相隔甚远,时将军一人难以兼顾,且那两城郡守遇害,城中无人主局于国不利,儿臣也请旨同去,也可稳定那两郡城防,顺道可在当地将领中挑出适合郡守的接任者。”
云皇又点头道:“如此也好,那你便与时将军分去两地。”
“……”王相面色难看,这不是明摆着想抢那两个重镇的防守权,如果京中一旦有变,黑崖山的铁骑营,西北边境的云皇军或直通永安,或被阻于两城之外,皆全凭当地郡守心意,这两郡守位置若不在王氏手里,那岂非卧榻难安。他看了王霄九一眼,轻咳两声。
王霄九会意,出列道:“同王殿下身为皇子,身份尊贵,缉凶之事极为危险,还是微臣去办更为妥当。”
云皇沉吟良久,看向王相,“王统领掌管禁军,京城防务极为重要,若是去的话,朕甚为担心京中防务。”
王宵九道:“禁军可交给副统领王霄阳代管。”
王霄阳乃王相第四子,虽是庶出,可文武双全,算得上王氏这辈的皎皎者,也是王氏重点培养的对象。
云皇摇头,“王霄阳虽合适,可他是金吾侍卫首领,朕这云皇宫可是一日都离不开他。”顿了顿,他指了指同王,“王相,禁军可否先由同王代管,等王统领办完差回来即可,你看如何啊?”
“……”
王相脸色晦暗不明,禁军由王氏掌管多年,拱卫京师之重责,若拱手让出那同样是不可能,可转念一想,不过只是暂代,等把那两郡重新安排好自己的人后,还是可以拿回来的,也未尝不可。他俯首道:“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看着他低垂的头,云皇微微挑眉,点头道:“那此事便如此了,诸位爱卿可还其他事可奏折?”
众臣垂首,队未的一位官员想要上前,被身边的人给扯住了,对方对他使了个噤声的眼色。那边云皇甚为疲惫的挥了挥手,如公公宣道:“退朝!”
大臣们跪送云皇离去。队未那位官员是年部新进的司城,北境出身,不懂这朝中复杂局势,他随着人流退出大殿,边走边小声的询问身边的罗司库,“罗大人,这朝会就这么散了?你为何拦我?北境工事修膳一事还未来得及呈给皇上,这可如何是好?”
罗司库也小声回道:“张大人,皇上也好,王相和时将军也好,谁有心情来管那远在万里之外的破工事!满朝大人们都在选边站,我们此是把黑崖山铁骑营的事提上去多不合时宜,还是将这折子呈给户部,交给那些大人们处置便好。”
张司城眉头紧蹙,道:“但是,这事已经递到户部小半年了,如石沉大海,无半点回音。每次去问,工部说卡在户部,户部又说是工部流程尚未完善本想……这可如何是好?”顿了顿,他又道:“其实下官觉得可比起那杀人案,北境工事修膳才更是要紧!那黑崖山是我国与怀商、交趾的国界,防御工事受损不能及时修膳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罗司库吓了一跳,他一把捂住张司库的嘴,紧张地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到他们,这才小声回道:“张兄,这话可千万别再说!你我苦读多年,好不容易谋了个差事,可要谨言慎行才能活得长久!”
看着张司库点头称是才放心下来,接着揉了揉眉心,道:“不瞞你说,铁骑营那两位将军为此事来京已有月余,迟迟等不来皇上召见,便求到我那,同为北境出身,我本应尽力,但是……”他探着头朝宫门口看了一下,转头道:“我估摸着他们这会还等在那,那些军伍之人不通文墨,粗鄙得很,要是被他们缠住一时半会便脱不了身了。张大人,等会你得替我稍稍遮掩下.”
“罗大人,张大人。”
“……”
话音未落,面前陡然出现两个胡子拉渣的军士,把鬼鬼祟祟的两位大人吓了一跳。漫天白色的雪花中,那身上寒气凛然的盔甲更显得肃杀,两人齐齐的拱手行礼,焦急地问道:“工事修膳款的事皇上可有准奏?”
罗司城打着呵呵,支吾着道:“小耿将军,今日朝会上议事有些多,没来得及……没来得及,等下次朝会……”
小耿将军的脸瞬间暗淡了下来,低头喃喃道:“北境多年无战事,各处工事年久失修,初冬时几场大雨,黑崖山多处城墙坍塌,北境多处道路山体滑坡,若是战事一起,则防御艰难,行军受阻,这可不不光是铁骑营之危,更是云国之患!”
他再次抬起头,看着这些络续从宫门里出来的华服大人,在京中的这一月来,为了解决此事四处求告无门的委屈,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是暴发出来了,他不管不顾地嚷道:“下次,又是下次!大人们久居繁荣之地,每日锦衣玉食,高枕无忧。可知边塞将士戌边之苦,冰天雪地,缺衣少食不说,还得不停的修补坍塌的城墙和道路。为了抢修那些山路,已经有好些个同袍死于山洪塌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