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被我退婚后(52)
聂蓉点点头,拿手帕出来将眼泪擦干,压下胸中悲愤,哽咽道:“我们快回去吧,别让侯爷等久了。”
回到斋饭厅前,严辞倒多看了她一眼,似乎察觉到什么异样,问她:“有遇到什么?”
聂蓉摇头:“路上树多,眼睛里飞了蚊子。”
严辞将她红了的眼睛细看一阵,又问:“现在好了?”
“嗯,好了。”她回答。
严辞便不再多问,迈步进了饭厅。
她怕让他知道这事,昌王为皇亲国戚,身份尊贵,就算是严辞也不能随便招惹,而这样的人,却偏偏看中了她。若是被他得知,心中难免生气烦躁,恐怕会怪她要来这寺庙,怪她惹眼,竟被这样的人看上。
因为这事,慈安寺盛名在外的斋饭她也吃得没胃口,回别院就休息了,没再出门。
第二天果真下了雨,严皓同其他几个小辈自会找乐子,竟到沟里去捉泥鳅,严辞又忙上了公务,她则在旁边侍奉,在房中待了一整天,第三天严辞要回城办事,几人便直接回侯府了。
回侯府当天,聂蓉在别院带回了几枝月季新稍,种在了海棠院墙根旁,第二天太阳有些大,她怕花枝被晒狠了生不了根,便拿几块旧布来遮阴,冯妈妈在一旁帮忙,问她:“姑娘去过慈安寺了?”
“嗯,去了。”她回。
冯妈妈高兴起来:“这下就好了,慈安寺求子最是灵验。”说完又压低声音看着她笑道:“我看姑娘与侯爷去别院一趟回来就不同了,比新婚还似新婚,每天是蜜里调油,这小世子看来是不远了。”
聂蓉不好意思,连忙否认:“什么不同,不还是那样吗,只是他见我诚心认错,不为之前那事怪我了。”
冯妈妈摇头:“当然不同了,昨日侯爷不是主动帮姑娘种这花苗吗?”
“那是他闲着没事做。”聂蓉回。
冯妈妈却接着说:“侯爷是闲着没事,可姑娘却说‘哎呀,不要你弄,不是这样的,你都把它弄死了!’”她一边掐着嗓子学她,一边还撒娇似的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胳膊,样子很是矫揉造作,聂蓉简直都不忍去看,更不承认自己这样了,立刻正色道:“妈妈你尽胡说,我才没有!”
她哪里敢打他?昨天有吗?没有吧?
冯妈妈却是笑道:“那姑娘就算不承认这样了,总记得自己说不要侯爷弄吧,侯爷就说‘几只花而已,这么宝贝’,也没生气,就看着姑娘倒腾完,还提醒姑娘别扎了手。”
聂蓉仔细回想,别的不记得,但确实记得严辞将花枝直接往泥地里插,她说他了,也记得他说花上有刺,让她小心。
有些不好意思,她看向冯妈妈:“妈妈你当时不是在屋里擦桌子么,怎么人家说句话还背得这么清楚?以前也没见你记性这样好。”
冯妈妈“呵呵呵”地笑,“我那是高兴,侯府这习惯倒是不错,后面还有什么七夕,中秋的,最好也出去玩几天,不过……到那时怕是姑娘已经有了身子,走不动了。”
聂蓉被她说得一阵脸热,转身就回了房。
下午聂长博的书僮过来给她送了封信,却是言辞委婉扭捏,要找她借十五两银子。
聂长博入了墨阳书院,学业还算好,他初来乍到,幸好严皓不嫌弃,和他一起玩,可严皓身边其他人却也是非富即贵,尚书府,国公府,或是各大世家的公子,这些人手上不缺闲钱,出手也阔绰,为了不被人看轻,他只能尽力合群,小心应付。
往常倒也好,但最近他们却约好了要在旬休时去打马球。不算其他,打马球入场费用便是七两,而他球技不精,又想提前一天去熟悉一下,所以至少要腾挪出二十两银子来,可娘亲听了这话,并不应允,认为他一心玩乐,不好好念书,他也不敢和聂谦说,所以只好给姐姐写了这封信,甚至还附带了张借条给她,承诺两年内还清。
聂蓉既好笑,又心疼,其实弟弟与自己一样,自己没什么根基的人,做了侯爷夫人,所以处处吃力,而弟弟现在成了侯爷的小舅子,结交上了严皓这样的人,自然也怕被人看轻。
娘亲一来手上也不宽裕,二来不理解弟弟的心思,而她却是再明白不过,所以在嫁奁里翻了翻,拿出三十两银子来,与自己之前给他做的那双凉鞋放一起,又想了想,将侯府之前给的几个蜜桃,一盒酥糖拿了出来。这桃子长得硕大,色泽红艳,味道也比一般的桃好,听说是贡品,皇上赏赐的;酥糖也是京中名品,让弟弟去给同窗,想必也算拿得出手。
备好东西后,听说墨阳书院学子隔两天就要去揽月楼参加斗诗大会,聂长博也会去,她便决定过两日也去揽月楼,将东西亲自给他,也和他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