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金枝(34)
“啧,”萧容拢了拢衣裳,“最近太子是犯太岁吗?他半夜不睡觉在外边溜达什么?”
太子身子强健,从前很少听说请太医,可这才一个月,就请了两回,还回回闹的这般大的动静,怕是章皇后要呕死了,章家现下本就是需要低调的时候。
孔嬷嬷压低了声音,“听人说太子是得了离魂症才跑到院子里,守夜的侍从睡熟了,不曾发觉,太子摔伤后疼的叫唤才被人发觉。”
“为此皇后娘娘将守夜的侍从杖责五十,人没撑住,今个一早便扔去了乱葬岗。”
萧容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从未听说太子有离魂症,伤的重吗?”
“太医说是右手骨裂,伤筋动骨一百天,少说要休养数月。”孔嬷嬷也觉得奇怪,这些日子太子的动静的确是有些大了,还都是倒霉事,就没一件顺心的事。
“那可真够头疼的。”萧容扯了扯嘴角,心想这便是报应吗?
昨日迫使楚淮卧冰求鲤,半夜便摔了个骨裂,闹的众人皆知,偏偏又伤了右手,这下有好几个月不得见人了,这几个月足够大皇子活跃了,这下章家怕是要气死了。
萧容回想了下,似乎自从楚淮入宫后,太子便一直在走霉运,那次红疹折腾了他十几日,好不容易在除夕宫宴前好了起来,这才过了几日,居然又摔断了手。
并且两次倒霉之前都折磨过楚淮,这是老天爷在给楚淮报仇吗?上天也太眷顾楚淮了吧?
萧容往西厢房瞧了一眼,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可她又想不明白,总不可能是楚淮将太子的手弄断了吧?
他哪有那本事啊。
萧容摇了摇头,觉得自个想太多了,兴许真是老天爷看不惯太子的作为。
*
“嘶,废物,你想疼死孤吗?”萧应一脚踹在侯二身上,将侯二踹翻在地。
侯二忙跪下磕头,“殿下恕罪,都是下奴愚笨。”
这一幕正好被章皇后瞧见,挥手让众人下去,“既然在屋内便别穿外袍了,屋子里也不冷。”
“母后,父皇来了吗?”萧应期盼的看着章氏。
章氏摇了摇头,“你父皇派了李原过来问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总是冒冒失失的,当朝储君半夜离奇摔断手,闹的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你父皇哪能高兴。”
本来章明远就让陛下不悦,原本想着今日让嫂嫂入宫一趟,与嫂嫂叮嘱章明远的事,可谁晓得太子又闹出事来了。
萧应心里比章皇后更恼怒,一拳捶在榻上,“儿臣这十几年从未有过什么离魂之症,怎会好端端的出现此事,儿臣觉得颇为蹊跷。”
“我已仔细查过,昨晚并无特别之事发生,你自个又说不记得了,除了离魂之症,连个解释的说法都没有。”
章皇后也从不晓得自个的儿子居然有离魂症,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儿臣总觉得此事和楚淮有脱不了的干系。”萧应眯了眯眼,他最近只得罪过楚淮。
章皇后闻言不大信,“你还不如说是乐瑶宫干的,楚淮一个质子,这些日子被你揉圆搓扁,没有丝毫反抗,绝无可能悄无声息做出此等大事,倒是你受伤,大皇子占尽了便宜。”
母后这样一说,萧应也觉得有些道理,楚淮若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被他欺凌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玉琴进来回禀,“娘娘,殿下,前朝传来消息,陛下允大皇子上朝听政了。”
“什么?”章皇后与太子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原先只有太子上朝听政,今日太子摔断了手,少说有一两个月养伤不便上朝,陛下竟在此时让大皇子上朝听政,也就是说,往后这些日子,只有大皇子在朝堂上,这意味着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父皇也太无情了,我才伤了手,竟让萧策上朝听政!”萧应气的将茶盏扫落,碎瓷片摔了一地。
章皇后也紧蹙眉心,“看来这件事当真是乐瑶宫干的了,你父皇本就在为你表兄的事恼怒,你现下又出了这样的事,为了稳定朝堂,也为了警告章家,陛下做这个决定并不意外,萧策本也到了上朝听政的年纪,只是陛下一直不曾开口罢了。”
萧应气的脸都青了,“萧策,孤绝不会放过他!”
章皇后也恼,可又担心萧应的胳膊,劝道:“既然这是陛下的意思,你且先安心休养,你是太子,待你身子好了,大皇子又算得了什么,陛下只是想对章家小惩大诫,这些日子咱们低调些,章家对陛下还有用,陛下过些日子也就忘了这事。”
她知道陛下的心思,休养几年,怕是还想对楚国发动战事,而章家是陛下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陛下不会舍弃章家,这是章皇后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