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追妻火葬场了吗(31)
结果就听到这么一句不听话。
她的掌心火辣辣的,挣扎永嘉伯的时候水泡被蹭破了,疼得要命,此时手心一片濡湿,疼得不敢张开攥起来的手,她一下子委屈起来,挣扎着想要推开宋诣。
宋诣没料到她要挣扎开,猝不及防便被她挣开了。
“枝枝。”他有些愠怒,他一贯傲慢冷厉,都这样小心翼翼地哄着了,她怎么还是这副姿态,“不要无理取闹。”
少女推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抬起一双哭红了的眼,眼睫毛上含着细碎的水珠,如波光潋滟,“殿下,我……无理取闹?”
枝枝自认为,自己什么都没做。
她去买胭脂,结果被宁熙公主当成下人使唤,又被宁国公府三小姐污蔑泼热茶,逼她道歉。
她在楼下等碧桃,被人轻薄了,殿下也说她无理取闹。
“我怎么……无礼取闹?”这句原本该带着气势的质问,在枝枝柔软温吞的强调里也是结结巴巴的,一点也不理直气壮,只是她的眼泪却大颗大颗地顺着面颊滑下去,看得出来很悲伤。
宋诣一时说不出来。
少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紧紧抓着裙摆,“殿下,我说……我没有……没有泼热茶,”她头一次这么委屈,却还倔强地看着他,“殿下,你不信我。”
这才多大一件事,她就因为这个跟他生气。
宋诣只有自己对旁人生气的时候,却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胡搅蛮缠,只觉得有些烦躁,“孤信你又如何,茶是从你手里泼出来的,难道还叫旁人向你道歉?”
他说这样解释的话,都已经到了极限。
枝枝却被这样的话刺到了,垂下黯淡下去的眸子,不说话,“是,茶……茶是我……手里的杯子里洒的。”
宋诣以为枝枝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茶水是她手里的杯子泼出来的,那她是不是故意,她都该道歉,否则这件事便闹得不好看。
枝枝只是屈膝坐在车内,不说话。
水泡破掉,血也从掌心渗出来,黏在了她紧抓的裙摆上。枝枝忍着掌心剧烈的疼痛,缩在角落,眼泪一滴一滴顺着眼角滴下去,却悄无声息。
宋诣原也是恼了,打算晾一晾枝枝。
只是眼角的余光看见少女缩在角落,鬓发散乱,面颊上泪痕斑驳,好像又看到初见她时,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将他视作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仰望着他,敬畏着他。
宋诣心头软了几分,冷着脸,给了枝枝台阶下,“过来,坐在孤身边。”
少女没动,她缩在角落,倔强地抿唇。宋诣看得火大,直接抬眼朝她看过去,目光一下子落在她被血染湿的裙摆上。她的掌心满是鲜血,隐约能看到几个破开的水泡。
他一愣,下意识伸手抓住枝枝的手腕。
宋诣越发愠怒,冷声道:“手破了也不吭一声,当孤是死人吗?”
枝枝还是不说话,只是将手腕往回缩。
宋诣不喜欢被人忤逆,此时越发不悦,却下意识没有凶她。只是抬手,强势地将人抱进怀里,挑开帘子骂刘成,“交代你多久了,烫伤的膏药到现在都没买来?”
刘成猝不及防挨骂,想解释一声,说是先买了备着,也没听说枝枝姑娘真的被烫伤了。
何况,当时只以为三娘子被烫伤了,他自然只想着给三娘子了,哪里会想到宋诣惦记的是枝枝姑娘。
“奴婢这就去买,这就去。”
第16章 麻雀飞上枝头,便巴巴地装凤凰起来了
枝枝不说话,她只是垂着眼。
过了好一会,她才抬起眼看向宋诣,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那就未来的太子妃吗?”
宋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不过他和李覃的婚事确实定下了。身为储君,原本是早就该广纳姬妾的,只是他惯来不爱女子矫揉造作,所以身边一直没有女子。
李覃身为宁国公嫡女,母亲更是翰林学士的独女。
翰林学士赵远致的门生遍布朝野,而且是出了名的清廉正直,不少言官为他马首是瞻。
这样的身份,太后给他定下这桩婚事,不仅是扶持了宋诣的母族,更是帮他拉拢了勋贵和言官两列队伍。
“是。”宋诣没有否认,“只是,孤并不喜欢她,太子妃只是太子妃罢了。”
身为储君,权衡利弊,责人善用都是常事。这些女子,既是家族拿来利用他的物件,他也是这些女子身后的家族拿来利用的物件。
哪怕他不愿意,也要和李覃相敬如宾。
枝枝没说话,她垂着眼睫,她再蠢也知道自己倾慕太子殿下。
可她真蠢啊,明明都知道他有太子妃了,还不顾一切地把身子给她。枝枝有点觉得,有点无法面对自己,说不上来的窒息感凝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