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冷宫后皇帝火葬场了(296)

作者:花下残棋

顾祯稍稍有了些兴趣,一手握着边上扶手,挑眉问:“是何人?郑卿若有空闲,将他的时务策呈给朕看看。”

郑中书令道:“那举子姓陆,名羡山,是长安去年的解元。臣去岁在长安时,亦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话音未落,郑中书令便亲眼见得皇帝的面色陡然冷了下来。

他神色微怔,心中猛地一惊,怀揣着几许忐忑之意抬首望去,张了张口,并未多言。

顾祯压着那阵烦乱,淡声道:“朕知道了。”

稍候片刻,见皇帝再无别的吩咐,郑中书令低头退了出去。

汝南大长公主紧随其后入内。

皇帝面色不佳,殿内气氛低到了极致,汝南甫一进来,腿脚便跟着软了软。

她看了眼上首之人,低声唤道:“陛下。”

顾祯这会儿正烦着,又见了她,自然没什么好脸色,遂冷声道:“朕给了姑母这样多时间思过,如今思量得如何了?”

汝南心脏怦怦跳着,低声道:“臣妇教子无方,望陛下恕罪。”犹豫了下,她又道,“臣妇在山南道的盐池……”

“姑母还是先解释解释,这些是什么。”顾祯打断了她的话,扔了几张邸报下去,面色犹带森冷。

那几张纸纷纷扬扬散落在面前,汝南俯身拾捡起来,瞧清上头的内容后,瞬间为之一惊。

那邸报上记述的,是她与已被处决的废魏王往来的经过。她往废魏王幽禁处所送的东西,私底下的各种来往,桩桩件件都写了个清楚。

是她自己会错了意,皇帝要动她只怕就是因着此事,一直不说也是为了让她心慌,交代更多的东西。她这个侄子,还真是按捺得住。汝南呼吸急促几分,正斟酌着措辞,却听那帝王沉声道:“姑母,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

汝南一颗心倏地沉到了谷底,惊出层层冷汗。废魏王与当今天子是政敌,即便是公主掺和进皇位争斗中,绝无什么好下场。

短暂的慌乱后,汝南迅速镇定下来,自知皇帝留她到今日,耐心等到现在,恐怕是因着皇后。

值此,她不由暗自庆幸,当初这步棋是走对了。

“陛下,此事是先帝山陵崩前,令臣妇将他照拂一二。”汝南低了头,轻声解释着。

顾祯食指轻敲着扶手,只淡淡看着她,未置一词。

汝南所说的东西,他都知道。他也是查到了这,才知晓父皇临去前还是对顾礼动了恻隐,担心他苛待,还特意找了信任之人照看。

他心狠了一辈子,这时候倒是软了一次。

发作也并非是恼父皇的不信任,他对自己倒是清楚,确实做得出苛待的事,父皇既动了恻隐之心,干出这事也不奇怪。只是如今这御座上的人是他,大楚的天子是他,便容不下任何臣子背着他行事。

哪怕此事,是出自先帝所命。

更何况,顾礼之所以能和何太妃联系上,也正是因汝南时不时往幽禁之所送东西,才留了这么个缺口出来,给了他可趁之机。

皇帝不发话,汝南心里也慌,身子僵在那,低声道:“臣妇治罪。”

顾祯淡淡道:“姑母既知罪,想来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到延德殿的时候,赵懿懿正坐在窗边画画儿。

几笔勾勒,一只翩跹振翅的蝴蝶便呈现在那张雪白的宣纸上。午后的光照在上边,暖融融的。

“这么快就起来了,怎么不再睡会?”顾祯缓步靠近,压低声音问她。

赵懿懿没回头,一边提笔舔墨,一边道:“再睡下去,都要到晚上了,那晚上就更该睡不着。”

顾祯轻笑一声,上前轻按着她的肩,压低了声音道:“睡不着正好。”

赵懿懿愣了下,偏过头看他。

顾祯俯下身,唇角挟着一丝笑意:“朕昨日见你太困了,今晚要是睡不着……”

后边的话不用说清楚,意味也是不言而喻

耳畔暗哑低沉的声音,叫赵懿懿耳尖瞬间红了起来,一阵灼烧的热度,她立刻回身推了他一把:“你胡说些什么?”

她两颊染了一团红云,顾祯低笑几声,握着她按在胸膛上的纤手,轻声道:“怎的又变成了朕胡说,嗯?”

赵懿懿气得面色涨红,狠狠瞪他一眼,才道:“你一来就没正经事。”

顾祯放缓了语气,拽着她那只手轻轻把玩着:“那娘娘同朕说说,什么才是正经事?”

说着话,他却已然将赵懿懿禁锢在案几与臂弯之间。

温热的气流拂过耳畔,叫她下意识想要避开。

在她软成一滩春水,金钗尽褪、鬓发微卷,柔柔弱弱地靠在怀中时,顾祯心尖也跟着软下来。纵然仍有不悦,却下意识想着,算了,陆羡山的事,还是别同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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