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南枝+番外(201)
沈若筠这几日清醒时都觉得郁结难解,偏此时想笑:“你是教我给周沉送顶绿冠子?”
菡毓负气:“二爷不该如此对您的……我瞧此人是有法子的,您跟他离开汴京也好。”
沈若筠问她,“你可愿跟我回沈家?”
菡毓呆怔片刻,惊喜道:“您这是……都想起来了?”
“这场梦可真够恶心人的。”
她摔马失忆,想不到竟被周沉眷养在别院,充作他的外室,真可谓奇耻大辱。
小时候周娘娘要缠她的足,长大了周沉将她当作外室……他们周家人,还真是擅长折辱旁人。
沈若筠思及此,又咳嗽起来,菡毓忙上前扶着,替她顺气。
“这里有几个人看着?”沈若筠问她,“我现在还能出去吗?”
菡毓摇头:“出门都是安东或者二爷的人跟着的,眼下就是要出去,他也必去问二爷。”
沈若筠有些想见狄枫,狄枫必是陆蕴的人,说不定有陆蕴和姐姐的消息呢?冀北已经无边可戍,陆蕴去了哪里?
想想真头疼,竟被周沉耽误了快一年光景。
沈若筠闭目养神,双手握拳仍是止不住颤意,有些事还真是不能想,一想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翌日,周沉又过来看她,将她起居细问了,见她能起身了,面露喜色。
“阿筠。”他走过来小意哄她:“我明日将阿妤带过来,陪你好不好?”
“不必。”
“那我……”
“你走。”
见她仍是面若冰霜,周沉就去把她抱过来,一如之前那样。
沈若筠不愿,推开他,“你……”
周沉起了戏弄的意思,强用双臂锁住她。
“你放开。”沈若筠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闷闷的巴掌声响起,周沉挨了这一下,却是笑着捉了她的手看:“这般打人,手就不疼吗?”
沈若筠手上的伤口碰一下都疼,何况是打他。只是此时心下恼极,竟只觉得畅快。
“阿筠。”他查看她渗出血的伤口,“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沈若筠想着长姐与祖母,强忍着不掉下泪来。见她如此,周沉更加心证。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样好啊?”周沉紧紧圈抱着她,“不然为什么想起来,也不寻我说呢?”
“周沉……”沈若筠想挣脱,却觉得呼吸都困难,“你真恶心,做什么装自己是陆蕴?”
周沉想去擦她的眼泪,“因为我瞧你怪可怜的,陆蕴他不要你了,他都没有回来找过你。”
“你放手。”沈若筠想去拔头上束发的簪子,周沉看穿了她的意图,将她的衣饰一样样卸了丢远,又强迫她看着自己。
“阿筠,之前那样……有什么不好的?”
怕她碰到手上的伤,周沉捡了件衣物将她手腕固定住,“原来失忆时不是挺好的么,你又听话又乖巧……”
看着她眸间恨意,周沉捂住她的眼睛。
“男女居室,人之大伦。”周沉又搬出这句话来,“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本就是我的妻子。”
他想吻她的泪,见她挣扎不肯,便索性捧着她的脸颊,吻咬她的唇珠。
“陆蕴他不要你了,你留在我身边不好么,我比他差什么?”
沈若筠狠狠地咬他,口内满是血腥味。
“你同邱贵、邱宝川……也没什么不同。”
“我是你夫君,和他们自不一样。”
周沉狠狠贯入,见她疼到弓背,想安抚又被她眼中的恨意吓到,只能一下下碾转。
沈若筠终于挣脱手腕的束缚,手上的伤口洇出血痕,一个劲往周沉脸上招呼。
周沉浑然不觉痛:“在我身边,你便没有觉得一丝一毫快乐么?若是没有,你为什么记起来了,却不告诉我?”
“我想知道,你还要利用我做什么?”
周沉轻蔑地笑了,等发泄过后,才一字一句道,“沈家已经没了,你说我留着你还能做什么?”
他以前说过许多过分的话,她都不如何在意,唯独今日这句,叫沈若筠无法闪躲,戳到心瓣上,鲜血淋漓。
她不想与周沉示弱,便索性闭上眼睛,不教他看见自己无法伪装的脆弱。
周沉起身穿衣,扯过被衾替她遮盖。
他试着用两人之间习惯的交易,来劝她:“给我五年时间,我会把将军接回来的。你若想叫沈家再起来,就给我生个孩子,我助他承袭沈家在冀北的军事。”
周沉知道沈若筠现在必是恨他至极,心下晦涩难言,却知道他在此,她就不能休息,只好整衣离开。
菡毓早就听到屋里的动静,等周沉一走,忙去照顾沈若筠。
见她周身狼藉,气息微弱,十分心疼:“少夫人,奴婢侍候您沐浴,等会换了被褥,您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