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夫妇不可能这么恩爱(28)

作者:手丁子

“不成!崔书窈在,我不能进去。”

姜菱不解:“为何?”

明仪冷下脸:“夫妻不合才要去求,如今我跟谢纾乃是‘恩爱夫妻’,我当着崔书窈的面进去求,不就露馅了吗?”

“你说的有理。”姜菱恍然,思考了会儿后道,“不若这样吧,我替你支开她,一会儿你趁着她不注意,从侧门进去。”

明仪想了想,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艰难地点了点头。

姜菱得到明仪的首肯,立刻冲锋陷阵,跑上前去。

明仪自远处望着,见姜菱不知同崔书窈说了些什么,崔书窈竟想也没想就跟着姜菱走了。

瞧着二人走远,明仪迈着酸软的步子,悄悄进了月老祠。

一进月老祠,便见一旁有个妇人跪坐在蒲团上,对着月老神像念念有词:“信女宝珠,恳请仙人庇佑信女与夫君琴瑟和鸣恩爱到白头,如能遂愿,信女定当为老神仙多添香油钱的了。”

这妇人约是南方人,说话还带着口癖。

明仪头一回到这种地方,也不知该如何行事,便照模照样地学着那妇人的样子,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

“信女明仪,恳请仙人庇佑信女与夫君琴瑟和鸣恩爱到白头,如能遂愿,信女定当为老神仙……”

只添香油钱会不会不够?

“如能遂愿,信女定当为老神仙重塑金身,捐金千两……”

都是些金银阿堵物,会否太俗?

明仪紧张又认真加了句:“抄习庙经,修建新祠,供奉香火……的了。”

这该算有诚意了吧。总算不枉她费劲心血上山一遭。

明仪方求告完,姜菱便回来了。

姜菱进了月老祠一番打量,好一会儿似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说这月老祠怎的看着这般眼熟,原是我三年前刚成亲那会儿来求过的,这祠堂似是重新修葺过了,难怪我先才一下子没认出来。”

明仪眼皮跳了跳:“你来求过的……”

所以,方才那些女眷口中平宁侯府的,该不会搞错了,不是平宁侯夫人而是姜菱。

明仪心中翻江倒海,仔细回想,那忠勇侯家千金的确许了户门第颇高的人家,但却是去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病秧子冲喜,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

还有那承平伯夫人,她那风流夫婿的确收了心,可他收心却是因为突然中风偏瘫了。

明仪:“……”

这月老祠怕不是有什么诅咒!

明仪一口气还没缓过来,抬头又瞥见崔书窈的身影朝月老祠走近。

她怎么又回来了?若是被她瞧见自己在这就完了。

月老祠内堂空阔,根本没地方能藏下一个人,明仪无处可躲。

眼看着崔书窈就要进来,千钧一发之际,姜菱指了指后院那颗茂密的大榕树。那大榕树旁又恰好放着一把竹梯,约是月老祠的庙祝平日修理屋瓦时留下的。

“不若躲去树上!”

明仪:“……”

谢纾到广济寺时,正巧碰上平宁侯拉着自家夫人小手的平宁侯。

平宁侯瞧见谢纾,张了张嘴吃惊道:“您不是说不来吗?”

果然心里还是惦记殿下的,嘴上说着不来不来,你的腿倒是诚实得很。

谢纾凉凉瞥他一眼:“顺路。”

乘风自是不好当面揭穿主子的,只在心中暗道:京郊军营在北,广济寺在南,顺的哪门子鬼路?

气氛立时冷了冷。

谢纾吩咐一旁的乘风:“去问问殿下在哪?”

乘风抱拳应是,正要去打听,平宁侯夫人开口道:“我刚瞧着殿下和阿菱一道去了后山月老祠。”

后山月老祠。

眼看着崔书窈就要进来,明仪脑子一片空白,她竟然觉得姜菱说的法子也不是不行。

明仪欲哭无泪,今日也不知是倒了什么血霉,苦苦死撑着爬到山顶想求夫妻和美,却成一场空。如今还沦落到要爬到树上躲人。

情势危急,顾不得细想,纵使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明仪的脚还是迈向了后院大榕树。

她明仪这辈子头可断血可流,但绝对不要被崔书窈看笑话!

于是明仪在姜菱催促的目光下,悲壮地上了树。

崔书窈走进月老祠,看见的便是姜菱满脸“诚挚”地跪坐在月老跟前祈求姻缘的模样。

她倒不关心姜菱,开口便问:“她呢?方才听人说正与你在一道?”

这个她指的是明仪。

“你是指殿下?”姜菱临危不乱,“殿下与摄政王本就夫妻和美,自是不必来这地方求告的,应是在别处赏春景吧。”

“是吗?”崔书窈半信半疑,抬眼环顾了月老祠几圈,又往后院粗粗张望了眼,见的确没有明仪的身影才作罢。

临走前,瞥了眼跪在蒲团上的姜菱,轻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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