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又被虐了?(33)
“他的手动了。”沈从之开口道。
钟墨闻言忙去抓着云梦初的手,依然感觉不到明显的温度。随后他将对方紧紧地抱在怀里,让对方的身体与自己相贴,在对方耳边不住的低声唤着对方的名字。
片刻后,感觉到对方的身体似乎渐渐没有那么冰冷了,钟墨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抱着对方的双臂依旧有些微微的发抖。
“云梦初……我不许你有事,快点醒过来……”钟墨在对方耳边一刻不停的低声耳语,“云梦初……你听到了么?”
此刻,沈途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后头跟着韩荻。沈从之草草的将火珠之事说与韩荻,韩荻没有言语,而是看向钟墨尚未包扎的手腕。
“你给他喂血了?”韩荻问道。
钟墨点了点头,韩荻又问:“第一次是何时?”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钟墨道。
韩荻闻言眉头微蹙,上前搭着云梦初的手腕,片刻后开口道:“一时没什么大碍,过午之后等他恢复了,带他去找我吧。”说罢便走了。
众人听韩荻这么说,都略微松了一口气。
沈从之替钟墨将伤口包扎了一下手腕,便与沈途一起出了屋子。
云梦初依旧没有醒,但是此时面色已经不似先前那么苍白,身体也渐渐恢复暖意。钟墨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一颗悬着的心依旧没有完全落下。
“我是不是……又欠你人情了?”云梦初沙哑的声音传来,钟墨闻言略松开了怀里的人,捧着对方的脸看了看,确认对方是真的醒了,才彻底松了口气。
“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冷的?为什么不去找我?”钟墨沉声问道。
云梦初伸手在钟墨的嘴角抹了一下,有残留的血迹,念及自己嘴里的血腥味,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不由脸一红,避开对方的视线道:“昨晚就觉得有些冷,不想打扰你……”
钟墨闻言面色不大好看,他不希望云梦初对自己生疏至此,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对方,便沉声道:“你这样逞强,到最后也免不了我要用血救你。”
“……对不起。”云梦初有些愧疚的道。
钟墨见状心里更加烦乱不已,只得手臂使力,将对方又搂紧了几分,道:“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有些担心……算了,你没事就好。”
云梦初闻言心里不由一暖,下意识的觉得对方对自己是真的关心在乎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自作多情。这么一来二去的,他心里不由有些黯然。
两人依偎在一起许久,直到确定云梦初的身体彻底恢复如常,钟墨才放开他。
院子里,云梦初打了水洗脸,钟墨舀了水漱口。待云梦初洗完脸之后,钟墨将手里的水递给云梦初,对方接过喝了一口。
钟墨:“……”
不远处,沈从之正拿着云梦初的火珠,一脸的疑惑不解,旁边坐着更加一脸不解的沈途。
“这火珠原本拿在手里是热的,如今已经感觉不到了。”沈从之道。
沈途闻言接过,拿在手里试了试,果然已经感觉不到热度了。
钟墨与云梦初坐在两人旁边吃东西,云梦初一边吃一边道:“会不会是年岁到了,所以失去了功效?”
“有道理。”沈途道:“就跟人一样,老了就会死。”
沈从之轻叹了口气,道:“没理由那么巧,会不会是因为之前借给我戴了几日,所以才会如此。”
“不会的。”云梦初摇了摇头,道:“昨天傍晚还是好的,应该与你无关。”
众人一时之间都想不出所以然来。
云梦初不敢再离开钟墨的身边,生怕自己又昏过去,还要麻烦钟墨,于是一直很安分的靠在对方身边,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终于挨过了午饭,众人一起去见了韩荻。
韩荻以人多分神为由,欲将其他三人打发走。沈从之与沈途很配合的便回去了,大概对于韩荻这种与沈寂溪作风颇似的要求早已习以为常。
云梦初看了一眼钟墨,目光若有似无的闪过一丝不安,钟墨见状便立在云梦初旁边没动。韩荻倒也不坚持,便开口道:“不想走就留下帮忙吧。”说罢引着两人到了内室,道:“先把衣服脱了。”
云梦初闻言有些尴尬,求救的看了一眼钟墨。
韩荻又道:“脱衣服还要人帮忙么?自己不会脱?”
云梦初面上一红,只得磨磨蹭蹭的开始脱衣服。他从前对于在别人面前一/丝不/挂,并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可是自从那日与钟墨在药泉中/共浴之后,面对对方的时候便不自觉的会有些难为情。
第32章 蛊虫
云梦初将上衣脱了,露出白皙的皮肤,肩膀上的伤疤还清晰可见。他磨磨蹭蹭的又去解裤带,稍稍转了转身,避开钟墨的视线。
韩荻取了银针来,放在钟墨手里,然后取出一根在云梦初身上比划了一下,惹得云梦初不由有些紧张,一时也忘了赤/身裸/体所带来的尴尬。
“千寒蛊在你体内已经长了十六年,原本此时将它取出来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韩荻略微一停顿,看了一眼钟墨道:“如今蛊虫已经被旁人的血压制过,所以能不能取出来,我也没把握。”
云梦初闻言一愣,却闻钟墨道:“先生有几成的把握?”
“两成。”韩荻道:“我会先将他体内的蛊虫唤醒,然后用银针封住蛊虫会流窜的各处路径,避免蛊虫在他体内游走。这个过程,会有些痛苦,为了避免他挣扎,你先将他的穴道封了。”
云梦初闻言面色一变,钟墨并未给他过多的反应时间,抬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了他的穴道。或许是看到了云梦初眼中透出的惶恐,钟墨在他脑袋上揉了揉,以示安抚。
韩荻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银针扎进了云梦初的后肩,随后又从钟墨手里取过一根,扎进了云梦初肩膀的另一侧。整个过程,钟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云梦初的侧脸,只见对方初时只是眉头紧皱,渐渐面上便现出了痛苦之色,待银针扎到第十根的时候,云梦初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终于,在韩荻将银针扎入云梦初脖颈上的时候,他忍不住痛呼出声,但随即又竭力的压抑住声音,不过痛苦之色却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了眉眼之间。
“还要多久?”钟墨忍不住开口问道。
韩荻瞪了他一眼,道:“看不下去就出去等着。”
钟墨闻言只得不再做声,目光也悄悄的从云梦初面上挪开,但他的手心却早已因为紧张而冒了一手的冷汗。
“啊……”云梦初的痛呼再一次传来,韩荻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对方,见对方双目通红,却仍极力压抑着痛苦,不由心里一软,道:“还要一炷香的时间,忍忍吧。”说罢又从钟墨那里取过一根银针,扎到了云梦初的下腹,引来了对方又一声痛呼。
待一炷香的功夫过完之后,云梦初已经面色苍白,大汗淋漓了。而一旁的钟墨也没好到哪里去,亦是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
“你从前戴着火珠,所以千寒蛊最怕的便是你颈间火珠所在的位置。”韩荻说罢伸手在云梦初喉咙下方点了一下,又道:“不过同时,那里也是你全身上下最惧寒的地方。”
“那几日你没有戴火珠,千寒蛊便蛰伏到了那里。待你时隔多日再戴上火珠的时候,千寒蛊便与火珠碰到了一处。可是因为先前你饮过他的血,所以那蛊虫抵御火珠的能力已经悄悄的变强了。”韩荻顿了顿,道:“千寒蛊这次非但没有被火珠克制住,还摧毁了火珠。”
两人闻言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韩荻取了一把匕首,在云梦初的喉咙下方比划了一下,道:“我会在这里切一道伤口,然后用钟墨的血将蛊虫逼出来。”
说罢他转头看了一眼钟墨,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那蛊虫不出来,我可就没别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