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偏执太子后(25)
今夏过了一半,傅娇转了性,傅正和看在眼里,以为傅娇和李洵闹了别扭,直到入冬,她都一直冷冷淡淡。
别的不说,今年秋天刘瑾往国公府跑的次数都多了许多。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傅正和心想傅娇说不准把他放下了也不一定,到时候问过她的意思,她若执意要进东宫,那便是她的命;若她不愿进东宫,趁他如今还有几分帝宠在身,早日为她另寻个婚事也好。
李洵微微掀了掀眼皮,养尊处优的脸上,露出了阴霾之色:“太傅方才还说男女婚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孤要你一句准话,你便说要问娇娇的意思,这天下的话都让你给说尽了。”
听得李洵不紧不慢的声音,傅正和脑子里嗡的一声,面上的笑意差点绷不住。
李洵和他父皇不同,皇上圣人仁心,做太子时便宅心仁厚,成婚后和皇后鹣鲽情深,一后二妃,比平常夫妇还过得简单。
可太子不一样,去年辅政以来,在朝中几番人事大换血时的雷霆手段令许多人不寒而栗。
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但猛虎就是猛虎,不能以为他收起长牙就当他是猫。
傅正和目光微转,长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老臣说的他人婚配讲究父母之命,娇娇父亲早逝时她才三岁,自小没了爹的孩子,老臣便想让她顺着心意挑个自己中意的,并非有意搪塞敷衍殿下。”
这话好歹让他给圆过去了,李洵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这时他站起身来,对傅正和道:“太傅和孤这么多年的师徒情分,孤当然不会如此揣度恩师。今日得太傅一句话,孤就心满意足了。日后娇娇入了东宫,孤定会如太傅一般呵护疼爱,断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他今日冒昧来问傅正和的意思,是因为他想先把婚事定下来。
娇娇最近实在太奇怪,先是白班躲着他,之后愈演愈烈,甚至要要和他分道扬镳。
她的这点变化很微妙,说不清道不明,分明还是那个人,看他的时候眼睛没了光芒。他让人紧紧盯着国公府,但一直没有任何异常,她不出门不见生人不与别人通信往来,只是全然跟换了个芯子一样。
他怕节外生枝,或许是两人分别许久,有了陌生感,他想,或许成了婚就好了。
“殿下。”刘瑾在门外候着,见到傅正和出来,忙小跑着进了殿,抖开披风盖在李洵身上。瞥见殿下骇沉的眉眼,他便知道此事没谈好,心下顿时凉了一大片,到嘴边的话也不敢问,只道:“殿下可要传膳?”
“不。”李洵怒意填胸,傅正和的意思他听明白了,老家伙对他虚与委蛇,虽然没有直接拒绝,可话里话外都充满推脱之意。
他说要看娇娇的意思,可娇娇吃了衬托铁了心,一门心思要和他决裂。
看来走国公府这条道行不通了。
“进宫!”李洵胸口剧烈起伏,这祖孙二人怕是早就通过气了。只要一想到自己珍爱如掌珠的心上人和敬重如山的恩师双双避他如蛇蝎,他就觉得可恨!
他只差把心都剜给她了,她还有甚不满意?
她既然不肯点头,那他入宫请圣上赐婚便是。
他明日就要启程南下苏杭察理贪墨案,原本打算离开之前先与老爷子挑明了,免得他走后,他们乱点鸳鸯谱。现在瞧着,他也是个靠不住的。
婚事一日不定下来,他的心就一直悬着。
却是不巧,最近几日皇上忙于祭天大典之事,正召了各部长官议事,听总管太监的意思,没三五个时辰出不来。
李洵的躁郁更上一层,只好压着心下火气,转而去中宫求见皇后。
到了嘉宁宫,老天跟他做对似的,皇后召见了几个苗疆医者。
李述身体不好,从小就泡在药罐子里,皇后为了他的病可算是费尽心思,前几年不知从哪里找到了几个苗疆人,给李述开了几服药,说是吃了之后身子倒有几分受用。
这几个苗疆医者顺势而为成了皇后的座上宾,每月皇后都会召他们入宫给李述看病,这几日她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李洵对此嗤之以鼻,苗疆人喜欢走歪门邪道,看似能救人,实则用的诡术吊着他的命。
一朝反噬,还不知会如何。
皇后身边的宁嬷嬷走了出来,好声好气地跟李洵解释。
李洵颇为不耐烦,直截了当地对她说:“待几个妖人走了,你去告诉娘娘,请她和圣上尽快为我和傅姑娘做主赐婚。”
宁嬷嬷眉眼笑开了,笑着回道:“殿下放心,不光是你惦记这事儿呢,前段时间大殿下还劝娘娘为您赐婚,不过最近圣上政务繁忙,娘娘一直没找到时机与他道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