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帝王家+番外(58)

作者:月亮文

边上有人便嗤笑道:“连你都晓得的问题, 人家怎能想不到?你没听他嚷嚷。'请大人明察。', 却没说。'李大人明察。'?你猜那轿子里坐的是哪一位?”

有些消息灵通之辈已自有得色,卖弄道:“我前些日子就听闻司隶校尉大人巡查至此, 只怕那轿子里坐着的便是那一位!”

“唔,怪不得李大人要整几个老人家出来给自己立碑, 歌功颂德呢!却原来是为在大官儿面前演一出戏,给自己脸上贴金!”

这话说得太露骨,且李承勉还在宜城的任上,自然没人敢搭腔,与他同仇敌忾。若话传到李郡守耳朵里, 保不齐落个什么后果呢!

因此边上又有人另起话头,问道:“那司隶校尉是个啥样的官儿?合着李郡守还怕他不成?”

刘镇因未曾听说过这什么校尉, 听着好似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名号,但似乎却能管到李承勉头上, 因此在一旁竖起耳朵细听。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打个比方, 若说某些官儿是硕鼠,那司隶校尉就是捉鼠的猫, 又不比御史只是嘴上功夫, 他手底下又有强人为爪牙, 行缉捕审讯之事,专门替天子纠察百官,且无所不纠,莫说郡守大人,听说连皇亲国戚都十分忌惮呢!”

众人听他如此说,这才明白那拦轿之人为何要冒着大不韪,在李郡守为自己歌功颂德之时出来煞风景,唱反调了。

一时众人皆十分好奇,想看此事要如何收场。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并没有什么司隶校尉下轿来过问这桩冤案,而那人所拦下的轿子里赫然坐着的正是郡守李承勉。

有骑卫提着长木仓打马回来,周遭清道的步卒和衙役见出了大事,也忙一拥而上,用水火棍将那告状之人压在地下。

“郡守出行,小人却寻衅滋事,拖出去乱棍打死!”

郡府的主簿脸色铁青,下令左右将人拖走。

李承勉却撩开轿帘,走下轿子来,和颜悦色问那人道:“你是何人?有何冤屈?说来与本官听听。”

这出人意料的变故令那告状之人吓得面如土色,连眼珠子都不大会动弹。只以为这条命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哪知李承勉却既往不咎,反而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箭在弦上,那人也只得横下心来,与他抗诉自己的冤案。原来此人几年前与村中豪强争田产,被打断了一条腿,告上衙门却又被判倒赔人家的银子,因此深觉不公,这些年一直怀恨在心。

这原是砸台打脸的闹剧,李承勉却没有气急败坏,将人打一顿给自己立威,反而是当众倾听了那人的案子,让他回去拟好讼状,承诺将来必会亲自审理。

这唾面自干的度量,反而引来周围人的追捧,就连茶棚中先前看笑话的不少人也激动地跑了出去,跪在路边,激动地叩拜“李青天”。

臧宓看着那样一幕,心中泛起一股恶寒。她曾也十分敬重这位宜城的父母官,直到在醉贤楼看到他丑恶不堪的那副嘴脸。

只是她曾所遭遇的,并不能对人言。纵使事情传出去,旁人并不会苛责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见色起意,而只会往她身上泼脏水。

一场惊天动地喊冤,结果却又演变为歌功颂德的戏码。臧宓都有些疑心那告状之人是否也是李承勉所提前安排下的,偏偏身边的人一个个却都深信不疑,对之顶礼膜拜,着实叫人心生不适。

只刘镇的兴趣却并不在李承勉身上,反而问臧宓道:“你说这司隶校尉大人当真来了宜城么?也不知下榻在何处。”

刘镇不知的事情,臧宓又哪得知。她爹臧憬说不得知晓一二,但为这种闲事专程问到他面前?那臧宓情愿不晓得也罢。

“你无事打听那些做甚?”

刘镇面上神情讳莫如深,嘴角扬起一个坏笑来:“这。'毛竹笋。'送到周珩手中,不过给他个警告。可若是送到那劳什子司隶校尉手中,那就相当精彩了。他不是无所不纠吗?我倒想知道周家的事他敢不敢纠。”

自来官官相护,若非早有龃龉,谁无事会去四处树敌呢?臧宓并不抱任何希望,却见刘镇站起身来。

“你就在此等我。我也去给李大人送个惊喜,叫他今日三喜临门才好。”

臧宓方想阻止他,刘镇却已推着车,挤过满地跪着的人群,凑近郡守的仪仗边,高声叫道:“小人欲给郡守大人献礼!”

这礼进献得正是时候,爱民如子,民亦爱戴,这样的场合,有平民牵着家中的鸡鸭羊羔,送上家中采摘的瓜果蔬菜,可不比那些私下里送来的金银锦绣更得人心吗?

因此,李承勉竟然笑眯眯地令人将献礼的平民放了过来,准备打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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