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帝王家+番外(50)

作者:月亮文

只是刘镇并无她这些感慨。他与臧宓分别这许久,心中心心念念只惦记着一件事。吃罢饭抢着收拾好。好容易忍到臧宓梳洗罢,天色也擦了黑。

屋外春雨绵延,屋内却是疾风骤雨。臧宓终于明白李承勉所说龙精虎猛的意思,每觉受不住,却又不忍见刘镇捱得辛苦。

次日连嗓子都哑了,稍微一动,便觉身上遭车碾压过一般,又酸又痛。嘴上说着下回再不许他放肆,可刘镇缱绻低语,几句软话,又叫她软了心肠。

这日刘镇本该去镇海镖局。而今他再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光棍,且决意将来定要有一番作为,不叫臧宓跟着他受苦,叫人歧视,肆意作践。因此天色麻麻亮,刘镇就起了身。

臧宓睡得正沉,直到刘镇做好饭叫她,这才惊觉天色大亮。幸而刘镇与他继母不谐,她也不必早起到婆母跟前立规矩,操持一家老小的生活起居。

刘镇俯首在她额头上一吻,嘱咐她道:“不必与旁人说我去了哪里,若有人问起,就说我很快回来。我总忧心我不在,有人会欺负于你。”

刘镇有这样的担心,却也在情理之中。臧宓当日被送到他面前时,是那样一副惨状,再遇到她,她又险些落入虎狼之手。他总担忧没了他,臧宓会不会遭到什么意外,有哪些人会对她心生妄想,继而打起她的主意。

任她独自一人留在家中,总也放心不下。可要她随着他一起颠簸跋涉,又难免平白吃苦受累。且将来他若要护送出镖,他总有许多时候不在她身边,这难免叫刘镇愈发生出隐隐的焦虑。

臧宓见他似护崽的老母鸡一般啰啰嗦嗦,都不太像他平日里爽朗落拓的模样,笑着伸臂抱住他脖颈,贴着他面颊道:“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我不去招惹旁人,别人想必也不会主动招惹到你头上。”

她这副温软爱娇的模样,多少有些故意的,看得刘镇又有几分心热。可若再耽搁,今日便别想出门。因此只咬她耳垂一下,撂下话道:“你等着!”

刘镇出门不久,臧宓晚起倦梳妆,才吃过饭,门上却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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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花架子

臧宓才收拾好,就见春桃带了两三个小娘子等在柴门外,冲她招手笑道:“姐姐,我来与你学做簪花来了。”

臧宓昨日戴的簪花精妙入微,春桃并不信就是她自己做的。因此今日一早吃过饭,便约了村中几个要好的小娘子一道来,与臧宓讨教手艺。

臧宓却有些为难,面色稍有些迟疑。

春桃见她这模样,只以为被自己猜中,当时臧宓不过为敷衍自己,随口应承可以教她。但要见真章时却是露了馅。就像女红没那么好并不算多丢人,可若拿了旁人绣的东西冒充自己做的,被人拆穿,真真是丢人现眼呢!

“姐姐该不会是不会做,拿着我开涮呢吧?”春桃失望地捂住嘴,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臧宓,“姐姐先前无意中还为三叔公诊过病,昨日又见你做的簪花那般美,我心里对你景仰得很呢!却原来只是哄我做耍……”

她说着撇了撇嘴,冲身边要好的夏荷使了个眼色。

“哦豁,我就说人家纵使会做,也不定会教咱们。”

“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藏藏掖掖的,亏春桃还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白耽误我半日的功夫,过来跟你们瞎凑热闹。”

……

臧宓听几人言语,虽心中不适意,却也并未动怒,只笑道:“确实是雕虫小技,你们莫听春桃吹得天花乱坠的。只不过要做那簪花需用丝线和一些工具才好上手,我才嫁过来,家中连把剪子都没有,又如何教你们呢?”

听她如此说,几人又起了兴致,七嘴八舌道:“这有何难,咱们成日都要做女红,你说说都要些什么,我们各自回家去取,何愁差什么工具呢?”

这想法虽好,但臧宓昨日所佩之花却并非什么寻常簪花,而是专供进贡的宫花。

她师傅崔娘子有位好友便是专做这个的师傅,只手底下并没有特别出众的弟子,想到绣坊中挑一位小娘子继承衣钵,挑了几个书画和刺绣配色出众的,教做了一枝最简单的梨花。

臧宓的刺绣在锦绣坊虽并不是数一数二的,但那枝梨花却做得惟妙惟肖,几可乱真。且她于书画一道极有灵气,色感又十分好,那师傅第一个便瞧中了她。

只不过那时她心无大志,所学不过为求徐家上下满意,但若要真正承继师父的志向,倾其一生去苦学专研,做出一番成就,那又背离了徐家妇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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