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帝王家+番外(42)

作者:月亮文

那头徐二郎与徐三郎两兄弟联袂而来,因未料到臧宓就在附近,二人谈话也无顾忌。

“臧姑父教子不严,又妄图以美色迷惑李郡守,这才酿下祸事,倒害得你清白声名受了牵累。再想不到他家家风如此不正,姑母哪还有脸求母亲让你娶她?”

徐闻只冷笑一声,“女人家那些心思我素来懒得猜。不过是贪慕徐家的钱财和权势。她既然求,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我又怎能拒绝呢?”

徐二郎急道:“你既晓得她母女的盘算,又怎么偏要去背那绿头龟的名声?”

“不过是个妾,就如放在案头的花觚梅瓶。将来一辈子锁在后院,也全了当初的婚约……”

兄弟俩走远,臧宓仍蹲在花丛中,咬着手指,眼眶发红,却忍着没落一滴泪。

徐闻恨她,她却不恨他。不过是有缘无分的人,因了一场风雨,他仍高高在枝头,而她已零落在尘泥。

这日回了臧府,臧宓再未出门,日日在房中做针线。徐氏起先以为她开了窍,是为徐闻裁新衣,做新鞋。可待察觉那衣裳鞋袜都比徐闻所穿大出许多,脸色立时沉了下去。

偏巧,这日刘镇果真遣了媒人上门来提亲。

那样破落的人家,又是声名狼藉之辈,徐氏险些没背过气去。当即拿了剪子,抢过臧宓针线篓里才做好的新衣,两下将那衣裳剪得稀烂。

“他当初放你回来,这是大恩,你父亲哥哥自会重谢他。若你对他动了心思,除非我断气,否则往后就别认我这个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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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会放手

臧宓为做刘镇的衣裳鞋袜,颇费了些心思。衣领袖口都是亲手熬的浆糊浆过,又用熨斗熨平。一针一线都缝得一丝不苟,满腔报恩的心意全蕴在上头。

此时被徐氏剪得稀烂,她脑子里有些发懵。想要生气,可徐氏是一心为顾她的亲娘,再大的怒气也不当对着徐氏发作。

因此只极力平稳了心绪,心平气和对徐氏道:“母亲以为当初告臧钧的那户人家当真是认错了人吗?刘镇于我们臧家有大恩,我不过为他做身衣裳做双鞋,这样浅薄的情意,母亲又何必恼怒呢?”

徐氏一怔,却并未被臧宓的话劝服,反而恼羞成怒道:“你道是官府在咱们面前胡说八道?钧哥儿好容易洗清污名,你却胳膊肘向外拐,着意将屎盆子扣在他头上!我倒要听听,他对你是有什么样的大恩?那户人家又是怎样不是认错了人!”

刘镇曾为臧宓在揽月居杀过人,这事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口的。哪怕亲如母女父子,此事臧宓决计不肯对第三人说起。徐氏是她母亲,却对刘镇印象不佳,谁又敢保证她一旦知悉此事,能够守口如瓶呢?

若是没良心的,拿着这事去李郡守面前揭发他,邀宠贪功,后果可想而知。从前的臧宓心思简单,可如今她难免不多思虑几分。

“刘镇说他找过那家人……”臧宓只避重就轻,说起臧钧那事。

徐氏听她提刘镇的名字,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来,不悦打断道:“刘镇说,刘镇说,他说什么你都信!偏不信你哥哥你娘亲!他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话说到此,又突然醒悟过来,眼神冷厉地瞧臧宓一眼,沉声问她道:“你有没有被他睡过了?!”

这样难堪的话题,臧宓垂下头去。也许是羞耻,也许是难堪,她耳根有些红,嗫嚅了两下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否认的字。

她这番模样,徐氏一瞧,哪有什么不明白的。眼前一阵阵发黑,紧着喉咙,逼问臧宓:“是他强迫你的?”

臧宓摇了摇头。

徐氏气得狠了,一巴掌扇在臧宓脸上。洁白秀致的面颊上立时留下几根红印子。

“他未曾逼迫你,你如何就猪油蒙了心,要做这样自轻自贱的事?怪不得他那样的破落户,也敢大摇大摆上臧家来提亲!”

徐氏说着,掩面痛哭,又怕被家中的丫头婆子听了去,并不敢哭得大声,不住数落着臧宓脑子不灵清,竟肯让那样一个贱胚占便宜。

又道:“你以为他待你有几分真心?不过是觊觎咱们家的权势富贵,贪图钱财,妄想拿捏住你,傍上臧家罢了!他哪朝有了钱,第一个就要纳十个八个妾,那时你人老珠黄,就要被那没良心的一脚踹开,你不过白白做他的垫脚石!”

“怪道肯将你主动放回来,打的却是这样的主意!强拧的瓜不甜,叫你心甘情愿地上钩,将来才好给他做牛做马,给那贱种生儿育女,伺候他一家老小呢!”

为打消臧宓的妄念,徐氏的话说得极其难听。简直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刘镇的居心,自以为走过的桥比臧宓走过的路都多,看人没有个不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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