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帝王家+番外(106)

作者:月亮文

店中几个女子一时着急,忙去将她拉住。只不过听她如此讲,一旁正看花的小娘子不由讶然,也将手里正看着的花扔下。铺面外头的人见这铺子才开张,便起了纷争,一时也议论纷纷。

臧宓在里头听得心生狐疑,今日柜上摆设的簪花都是她亲手精挑细选出来,每一朵都仔细查验过,又怎会像她所说那般,轻轻一碰就碎了呢?

她随即便起身,出来查看,却见那女子手中簪花分明劣质,分明没有蚕丝的质感,根本并非自己这铺子里所卖出去。

才要开口质疑,门外又有两人气势汹汹上来,叉腰将两朵簪花扔在地上,用脚尖碾得粉碎,骂臧宓的铺子里簪花难看,质量又差,怪不得这般便宜。

这般接二连三上门闹事,手上拿的却根本并非她这里卖出去的。

臧宓便猜着这几人许是方才那牙婆被拒,故意找人来砸场子,想毁了她这间铺子。

臧宓走到门口,来闹事之人挑衅望她,眼神斜睨,以为她拿自己没法子。做生意的哪个不是和气生财,只要有人来闹事,顾忌着店铺的口碑名声,不论占不占理,大多不愿声张,大多都息事宁人。若得罪这号人,往后每日都来铺子里闹这么一出,她这铺子只怕开不到一个月就得关门大吉。

可臧宓却不愿助长这拨人的歪风邪气。

她步出铺面,朝地上被踩得稀碎的簪花望了一眼。对方冷嗤一声,大约是觉得都已经被踩成这个样子,尸骨无存的,她就是要讲理,也拿不出证据与她理论。

却见臧宓将地上被踩碎的簪花拾起,因问道:“你这花在我这铺子里买的?多少钱一朵?”

臧宓铺子里最贵的簪花卖三百多文一朵,今日恰卖出两朵去。因这花并没有折扣,分别是两个年轻女子所买,却并非眼前这个人。

可这人却偏偏一口咬定,买的就是最贵的那朵,只可惜花了钱却平白糟心,给自己添堵。

臧宓将被踩碎的簪花轻轻撕扯开,露出里头的铜丝来,温言道:“我铺子里灯笼上十二朵簪花,花叶里头都是以金丝为骨。你这朵簪花里头,包的却是赤金。赤金乃是黄铜所镀,你若不信,我即刻可与你去街尾的金店,看看里头的师傅怎么说?”

臧宓为此次铺面的开张,也下足了血本,不该省料的地方舍得花本钱。基本上是赔本赚吆喝。那女子受雇而来,哪里舍得真金白银掏钱买臧宓的花,不过在货郎的担子上花几文买的东西。此时听臧宓说自己簪花里头竟包的是真金,也晓得露了馅。

臧宓才要想抓她去报官,可几人见势不对,转眼就匆匆遁走。而铺子里又恰好来了新的客人,此事也就只能这样草草了之。

几人一路灰溜溜地出来,掩人耳目,匆匆行至邻街一间茶楼里。茶楼包厢中,一个乌发雪肤的年轻女子翘着兰花指,拈起盖碗来,轻轻吹了面上漂浮的茶叶,听几人说清情状,不由吐出两个轻飘飘的字:“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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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铺子里的生意渐渐稳定,臧宓并不常去照料。只将铺面交给夏荷与另一位名叫刘春的女子手里打理。两人倒是比臧宓还上心些,虽识字不多,但每日记账盘点,哪个人的花卖了几文,都用拙稚的笔迹记得工工整整。

因铺子后连着一个小院子,里头有灶房,也有屋子可供住宿。只不过房间有些小,但住两个年轻姑娘却是尽够了。

等时序进入六月,臧宓的婚事也在即。每日里绣嫁衣,成日倒没有个空闲的时候。

她几天未到新居那边去,这日刘镇从营中回来,便骑马往臧家来。

因着从前他第一回 上门提亲时,臧憬与徐氏待他并无什么好脸色,如今刘镇平日没事并不大爱往这边来。

此时天色已暗,臧家早已用过晚膳,大门也关了。刘镇在外头敲门一时,也不知门房跑去哪里躲懒,这会并不在,竟吃了闭门羹。

可大老远跑过来一趟,未见着臧宓就这样回去,刘镇又不甘心。因此只将马拴在门口树上,转而往旁边巷道中去。

见院墙有一处稍矮些,里头一株玉兰树伸过墙头来,刘镇便后退两步,纵身跃上墙头,而后跳进院子里。

他这般模样,若被旁人撞见,不知要吓成什么样子。好在他身手利落,并未发出什么动静。而院墙里头,几处灯光星星点点,几个仆妇聚在厨房外围坐说笑,并未注意到有人悄然摸进来。

臧宓正坐在窗下绣嫁衣。旁的事情可交给外头的绣娘,独这件衣裳偷不得懒。此时动手,又后悔当时为何要选定牡丹国色的花样。一层层绣下来,只觉得肩膀酸痛,两眼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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