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心头白月光(81)
陆令晚本能的退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却一步步逼近,他眸子黑沉沉的,仿佛与那JSG夜的梦魇一幕幕重合。
她勉强撑着,唇齿间起了龃龉,她强撑着:“我是你母亲,你怎么敢……”
齐昭南却笑了,笑里有嘲弄有讥讽,他将手中的纸丢到了她的面前。
纸张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上,着墨迹的一面儿朝上,陆令晚一低头,瞥见了右边赫然的“休书”二字。
那噩梦还是在这一刻成了真。
她忙低俯下身,想要将那休书捡拾起来。齐昭南扯住了她手腕,他凑到她耳畔,寒凉如毒蛇吐信。
“你以为你嫁了那病鬼,便能逃了我,做梦!”
她抬眼,恰撞上他如寒潭般的眸子,四年未见,他双鬓竟隐隐染上了霜色。看来这四年他吃了许多的苦,也不枉她辛苦筹谋的这一番。
她突然笑了,成败天定,她认了。
所以衣料被撕碎的时候,陆令晚没有挣扎,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倒在如云似锦的被里。她想就当只是另一场噩梦,等挨到天亮梦就会醒。
他滚烫的唇覆压上来,有的却不是柔软的吻,而是带着痛意的咬捏。
她吃痛,娇嫩的唇瓣半张着,待他的舌尖探入,再合力一咬,血腥味充斥在口间。
齐昭南怒极,手掌掌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一臂撑在她的耳侧,黑眸恶狠狠地看着她。
此时她仰躺在被褥间,发丝散乱,唇瓣嫣红,沾着点点的血迹,那是方才她的利牙将他的舌尖咬破所留下的。
而她那一双眼,此时此刻没有半分的情愫春波,有的只有麻木寂然,泛红的眼角有残泪滑落。
他的手蓦然一松,他看着她那眼角的残泪忽的怔然。
明明下定了决心,一朝荣光归来,定折磨得她痛不欲生,让她悔到肝肠寸断,他要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然而真到了这一天,不过她半点子残泪,便让自己本能地踌躇,停住了手,一股躁意涌上心头,齐昭南将重新扔到她的身上,大步离去。
仿佛一切真是一个暗沉而短促的梦,醒后只有惊悸和喘息。
余下的大半个月里齐昭南再没有来过。陆令晚一人待在房中无聊,便懒时躺在床上睡上几觉,闲暇的时候,又捧卷佛经细细地读。四年的山寺生活,让她学会如何平静的去等待,等待一个结果。
及至一日夜里暴雨,陆令晚被雨声惊醒。
她急急下榻,半支的窗已捎了半地的雨。她抬手便准备将窗扇合上,抬眼间见外头除了黑压压围拢的兵士,屋中还站了一个人,周身着黑,几要与这夜雨融合。
如果不是眼下的灯笼轻微透出的光,她几要忽略了去。
陆令晚缓缓认出了他来,手一松,窗扇合上了,她心神不宁地重新坐到了床榻上。果不其然,她听见了锁链声又起,那人推门而进,不过几息之间那人便走到近前来,带着满身的雨水和浓烈的酒气。
待看清了他眼中浓重的欲念,她没有退,只将身上轻薄拢着的薄纱拔剥落下来,扔到了地上。
她平静的看着他,等待着那把悬在她头顶已久的利刃在这一夜掉下来。
雪白莹润的肩头隐在一段乌黑顺滑的长发中。
齐昭南展臂,呼吸声粗重,将她揽进怀里,他长久缄默着,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身上的雨水溅上来,带着夜雨的寒凉。
在陆令晚想推开他的时候,却觉得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背脊上。
她听到他开了口,难得温柔的语气,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阿晚,我们从头再来好不好?”
陆令晚扯唇一笑,只以为他吃醉了酒,要将人推开却推不动。
“是,我从前对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可你也从三番四次的算计过我。我害得你没能见到你娘的最后一面,可我皇祖母崩逝,我远在辽东,时隔这么多年才能到她陵墓前一拜,这不是拜你所赐?阿晚,算扯平了好不好?咱们把从前的事都忘了,从头再来一遭。”
雨水浸得她脊背寒透,一滴悔恨的泪暖不了她早已冰冷坚硬的心。
“侯爷说笑了,人生哪都回头路。”
哪怕知道也许换来的是他的暴怒,走到今天,陆令晚早已没了要与他虚与委蛇的心思。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当夜他走后,余下的好几天里,有丫鬟仆妇抬着箱箩进来,有锦缎华服,有珠宝玉翠,将原本沉静朴素的屋子装点一新。
直到傍晚,丫鬟捧着两个漆盘上来,其中一个上乘着大红色的喜服,一个则是赤金打造的凤冠霞帔。
齐昭南此时走了进来,他看向陆令晚,眉宇间也恢复了平静,不似那夜的疯狂与执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