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你(女尊)+番外(23)
安九一边替君闲系上腰封,一边止不住地夸赞道:“王夫穿什么都好看。”
用完早饭后,安九领着君闲去了后山,大草坪旁溪水潺潺,桃树下有一叶扁舟,舟上有散落的桃花和桨,就是没有划船的人,君闲再看向身侧的时候,就连安九都不见了。
“安九,安九?”君闲唤了几声,最近安九经常神出鬼没,又是在王府的后山上,君闲倒是不怎么担心。
他走近小溪,小溪清澈见底,清楚地倒映出他的面容,春松楼内有铜镜,纵使没有这溪水清楚,但憔悴的君闲还是在铜镜中无处遁形。
不像今日,他穿新衣,头发是安九给他束的,眼中有了光亮,仅仅是如此,就跟从前大不一样了,如枯树逢春,正在新生。
忽而有两三滴溪水溅到他脸上,君闲抬头,池青道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甚至连作弄他的那只手都不屑藏起来。
他也不恼,反而弯了眉眼,池青道不过来,他就向着她走过去。
池青道已经向着他走了好远好远的路了,他也该启程了。
“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哪有人一见面就祝长命百岁岁岁平安的,君闲的眉眼弯得更加厉害。
池青道坐在船尾划船,君闲坐在船头面向着她,本就是小溪,谈不上宽阔,但池青道划得慢,岸上桃花摇曳,坐在舟上赏花,花与人皆往。
“这条溪流有名字吗?”池青道突然问。
君闲弯腰掬起一捧清水,水又从指缝间滴滴答答地落下去,“有啊,叫桃花溪。”
君闲又指上岸上的桃花,“这些桃树也不是平白无故就长在这里的。君家有个传统,与人喜结连理之后必要每年在后山种下一棵桃树,假如有人变心,属于他们的那些桃树都要尽数伐去。所幸,没有人变心。”
池青道一眼望过去,桃树相依偎,恰好也说明了人永结同心吧。
“我也要种一棵桃树。”池青道笃定,她明日就来种。
“我们还没有成亲呢。”君闲低下头,他其实早就想和池青道种一棵桃树了,在那日池青道带他来大草坪放风筝的时候。
“口是心非。”池青道自然看破了君闲的心思,两人这么晃荡着晃荡着,很快到了桃花溪的尽头,池青道先下去,然后一把将君闲拽入自己怀里,君闲毫无防备地跌进池青道怀中,他揉揉鼻尖抬头看的时候,却愣住了——
桃花溪的尽头还是绵延无尽的桃树,只是此时那些桃树上都挂上了红绸,石桌上摆着两杯酒,酒旁边有一个深红色的匣子,不知道是用来放什么的。
“这是,这是……”
“想回安南再办的,但我想,我们在京城,应该也有一场礼成。”
池青道解下披风,墨黑的披风滑落在地,露出来里面和君闲如出一辙的红,她拉住君闲的手,“其实我早已等不及要娶你了。”
漫天的桃花洒落,下了一场白头到老举案齐眉的桃花雨,君闲忍不住伸手去接,有一朵悠悠飘落在他的掌心里。
君闲将它握在手里,他早已过了待嫁的年纪,早些年心思萌动的时候,也想过自己的良人会给予自己怎样的一场大婚,大概是父母亲朋齐聚一堂,锣鼓喧天,周围都是欢声笑语。
他从未想到自己的大婚会是如此,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天地之间,只一对璧人。
君闲抱住池青道,他还是没学会自后腰环住,再向上的拦腰抱,但池青道已经揽住了他的腰,他道:“好啊。”
不轻也不重,叩在池青道心上,她图谋了快十几年的事情,终于因为这两个字明亮了起来。
好啊。
某几棵桃花树上猫着几只黑影,安九愤愤地抖了抖手中的筐,恨不得将剩下来的半筐桃花全洒在君闲和池青道的酒里。
欲与池青道饮下合卺酒的君闲淋了这一头桃花雨,没忍住抬头看了看,他疑惑地道:“怎么这花雨越来越大……”
池青道伸手捏住君闲的后颈,“喝合卺酒都不专心。”
君闲像是被拎住了命脉,乖乖地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池青道则是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君闲颈间软肉,分外好捏,真想看这块肉在她手底下泛红。
君闲对池青道的心思全然不知,他状若无人地整理自己的领子,露出来一块白皙的肌肤,池青道忽然想起今早安一问自己还有哪里不妥当吗?
这个地方不设床,就是最大的不妥当,池青道一阵遗憾。
池青道将自己和君闲的头发各剪下一缕,用红线绑上放到那个匣子里。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安九捧着一碗面上来了,脸上有一块可疑的紫痕,君闲问:“安九,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