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皇后有点酸+番外(99)
他装模作样道:“咳,既是送我的,就来给我戴上罢。”
就知道他是欢喜的。
傅椋美滋滋地站起身,心中十分自豪,拍拍裙子绕到他后面去,也没在意穆商言这个使唤语气,拿着冠比划两下,就给他戴了上去。
一个没忍住,又摸了摸手下滑溜溜的发,顺手编了个小辫儿,心道是一个大男人,头发竟是比她的还要再柔顺一些,也不晓得平日里是用什么洗出来的。
白诺回来的时候,正就见这一幕。
恰好的光落在室中,金色朦朦里散着些许发亮的尘芒,她家娘娘不知说了什么,那位向来威严的陛下嘴角一抽,但含笑的眸中却宠纵着,似积了半汪金色的泉,俨然一副岁月静好,令人钦羡的模样。
她本不愿做扰,但看了眼手中的墨簪,还是走近福了福身,将簪子放在案边,想着等稍后里,再寻个机会同傅椋回禀漱衣坊的事,就退下去了。
三日后的这一日里,便是朝贡了。
盛朝历来以晚宴为尊,一般重要的大宴,诸如寿诞或是朝贡这样,需得千百人来朝会的,都是放在晚间里,所以白日里头就得了些空来。
又因着是朝贡当日,那些个繁琐的事儿又都在前些日子里就都筹备了齐全。
便是穆商言这位忙碌了好一些时日的一国之君,在今儿白日里也难得落了几分清闲下来。
先前傅椋就同穆商言讲好,说是今日里要去看花魁会的,好生给那位明月姑娘捧一捧场子。
花魁会这样的嘈乱之地,又恰逢朝贡热闹,三教九流中人只多不少。
穆商言原是不大同意傅椋去赶凑这番热闹,但他不同意,又和傅娘娘有什么干系?
她早就定好的事情是一定要去做的,大不了就盖头换貌一番,再借一借萨格的马车躲在里头混出宫去,左右他们也有过‘一命’的交情,这点忙总不至于不帮。
但后头,也不晓得那厮怎么就改了主意,硬是拉着她签了个什么‘约法三章’,用晚宴上戴钗的这种事来换着他陪同一道去。
其实要傅椋讲罢,穆商言去于不去,倒是没什么所谓的,只是她自觉自己是个识大体讲话算话的,怎么在穆商言眼里,竟就像是怕她临到跟前就扭头跑了一般。
只是戴钗这种事罢,傅椋觉着提前几日确实不大好,倒也不仅仅是嫌那对钗子压了脖子疼,毕竟以往那么些年里也都戴过来了。
只是义兄身上的罪名一日不洗,她这钗纵使戴回脑袋上,也会引得朝堂上的众臣诸般异议,名不正且言不顺的,少不了要唠叨上。
她这可纯属是为穆商言考虑,叫他少听上两句唠叨,倒还怕她赖了他似的。
不过去就去罢,便就当个用不空的钱袋子来使使,将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的傅娘娘美滋滋。
有了穆商言一道出去,傅椋自然就不用再去挤萨格的马车,但总归是先前同人家讲好了,此时失言总要过去讲一声的。
傅椋溜溜达达地晃过去,同站在车边等她的萨格讲一声抱歉。
有着一双湿漉漉伏犀眼的青年闻言,眸光顿时暗了几度,看着她的神情间也有了些许失落。
傅椋登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正要说一些好话宽慰几句,三王子却一转身去了车厢中,再出来时,怀里兜着好些吃食,让傅椋凭空生了错觉,好似瞅见他身后甩个不停的棕白长尾。
“这,这些都是我们外金的酥糕,我听夜讲,你最爱吃糕点,此次来盛,也,也没带什么好东西……”
讲到这里,他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觉着一些酥糕拿不出手,连裸在外头的小麦色脖颈都爬上了一片红。
正巧往这端看来的穆商言:……?
作者有话说:
穆商言(冷笑):肤浅,我老婆是一兜子酥糕就能……傅椋!回来!我给你做十盘杏子糕!
第53章
傅椋讶然有人脸红竟是能连脖子也一起红了去,一时倒不知该不该讲一句天赋异禀,反正这种事儿,她可是从来未曾见过的。
也许是她周遭认识的,脸皮都有城墙那般厚实,别说是害臊得红了脖子,就是寻常日子里,连红个脸都甚少能见,且不说十有八九还都是被气出来的。
如今再见这红脸如同喝水一般快的青年,倒也感叹是桩稀奇事了。
她探着头看了眼萨格兜了满怀的,装在白瓷盘子里的米黄酥糕,正准备伸手接过来。
先不论这玩意儿究竟好不好吃,虽瞧着干巴了些,但人家毕竟想着你就是一番好心意。
傅椋此时总归是因着说好了又反悔,没能同萨格一架马车,而被湿漉漉的眼看得起了些许内疚。
人家此时又好心好意来请她吃糕,总不能再婉拒了去,怕不是这青年当场就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