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皇后有点酸+番外(97)
她心里七上八下,几分忐忑转身。
就见那位明眸善睐的美艳娘娘扒拉开陛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轻咳了一声。
风将她青丝吹得飘曳,步摇叮当,那双形状姣好的凤眸里似落了九天星尘,亮闪闪的,她笑意盈盈道:“那什么,你方才讲得要送陛下喝的凉汤,既然他不喝,便就劳你找个人跑一趟,送去本宫那处罢。”
祁南霜:?
“傅椋!”
一声怒斥从风栖宫中传出,惹得途经的女婢纷纷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声。
坐在案旁,穆商言胸膛起伏,黑沉着脸,额上青筋直跳,显然气得不轻,他恨铁不成钢的将桌案拍得噼啪响。
“我往日究竟是哪里缺着你了?怎么谁得东西你都敢接?!你晓得那些人有没有往里头下毒?万一吃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这气急败坏的语气吵人,但却丝毫没能影响小女子兴致分毫。
傅椋将试毒的银针擦净放好,捧着瓷碗美滋滋地尝了口冰凉解暑的凉汤。
这一碗是由雪梨炖出来的,里头银耳红枣蒸得稀烂,一口下去又软又糯,再被冷冰冻得起了白霜,凉呼呼的汁水顺着喉咙下去,当真是美味又解暑得很。
穆商言;……
他搁这里自言自语呢?!
“好啦,”见又沉下一个度脸的穆商言死盯着她瞧,傅椋放下碗,十分大度的将还剩下的装了一碗分给他,瓷勺碰着碗边叮当。
“我都试过了,没有毒,再说,谁敢往送给你的吃食里下毒,那可当真是嫌活得久了,不想要顶上那颗漂亮脑袋了?”
穆商言只盯着小女子,没有半点伸手来接碗的意思。
傅椋端了片刻,掌心被凉得发了疼,就飞他一枚白眼,索性收回手来自己享用。
不吃便不吃,谁去顺着他的狗脾气。
别说,这位霜嫔的手艺确实不错,改日里倒是可再借着穆商言的名头讨一些来,送去给兰儿尝一尝。
咬着勺子的傅娘娘眼珠狡黠一转,正要再度下勺,冷不丁的,却连勺带碗都叫穆商言夺了过去。
“你……”
干什么三字儿还咬在傅娘娘嘴里没露个影,就见男人一仰头,修长脖颈上凸显的喉骨滚动两下,将碗中汤喝了干净,又‘砰’的一声搁下碗,倒竖起眉。
“昨夜里才刚发过热,今儿就敢将这么凉的东西往肚里灌,傅椋,你可当真是出息了,下次再喝药,看你哭哭啼啼缠着要蜜饯时,我给不给?!”
傅娘娘:……
“谁,谁哭哭啼啼了……”
虽晓得自己病中是闹人了一些,但也绝同哭哭啼啼扯不上什么干系,傅娘娘心里道,她都多大个人了,怎么会喝不下去药呢?一准儿就是这狗东西讲出来诓她的。
想到这里,本还有几分心虚的傅椋忽就有了底气。
虽说昨夜里确实劳着他照料了番,但也不能在这敞亮的天里头毁她名声。
她正要同穆商言仔细辩一辩这件事,没有证据,如何能讲她哭哭啼啼缠着要蜜饯时,却忽从殿门口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唤声。
傅椋一转脸,正是早上去漱衣坊‘将功折罪’的阳春。
小丫头哭哭啼啼,红着眼眶抽噎,像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来。
“怎么了这是?”
傅椋眉心微蹙,也顾不得再同穆商言掰扯一番,心道是小丫头出去一趟,莫不是还能叫谁给欺负了不成?
阳春进殿来,眼里包着两泡泪,似是被模糊了视线,没见得穆商言坐在一旁,径直在傅椋脚边跪下来磕头去。
从她呜呜咽咽,不连贯的语句里,傅椋大概是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阳春方才去漱衣坊找衣裳,里头的坊嬷嬷说昨日里送来的已经拿洗晒了去,叫她往那处找,她便又找去了洗晒的地儿。
可到那里找了一圈,也没找见她家娘娘的衣裳,就又问了问其他人。
按理,这后官中每一宫的衣裳都是单独浣洗的,又做好了标记,断然不会出现拿错了的这种情况。
再者,每日申时里,漱衣坊才会将洗净熏过的衣裳往各宫送去,这个时候里,无论如何,也不该找不见她家娘娘的衣裳才是。
阳春又仔细找了一圈,仍旧没有,就又去找了坊嬷嬷,她家娘娘无论是从身份还是地位,都是绝顶高贵的,平白丢了件衣裳,总归是要有说法。
平日里丢衣裳这种事情算不得什么天大的事,但这一次不一样,阳春可是清楚,丢失的那件衣裙里,可有傅椋要找的一只簪子。
虽不晓得是什么金贵物件儿,但能让她家娘娘上心,就必然是不同的。
只是丢簪子的这种事不能太声张,她一个人过来找,也没什么证据捏在手里,万一叫哪个手脚不干净的拿走,听了这风声又骇得胡乱丢去哪里,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