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皇后有点酸+番外(6)

作者:神明不语

凡盛朝为后者,当赐佩以纯金底,上镶珍珠、火琉、玛瑙等珠玉制成凤钗一副。

傅椋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下她话中含义,盒中的这枚凤钗,正是当年她为后时,穆商言所赐下的那副其中之一,但她想让白诺看到,并不是这个,而是……

她将凤钗取出搁在一旁桌上,露出下面一沓子,写有字迹的厚厚藏金宣纸。

这种宣纸藏金谓之金箔,而这金箔宣纸,普天之下却也只有皇室才用的得。

最上头的一张上,金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着句:你莫要胡缠,我赐件水白琉璃给你赔罪可行?

落款是天嘉二十一年立春。

下一张:什么?行罢,那件水浮杯给你留着便是。

再下一张:你不要太过分,不就是一件翅木屏风?我回头让人给你送去就是。

……

这厚厚的一沓子宣纸,竟然是当今陛下亲手写下,甚至还盖了玉玺的‘账’!

发现了什么秘密的白诺低呼一声,又连忙做贼似的掩住了自己的嘴,唯有一双镶在眼眶中的如玉瞳仁儿转的十分欢快。

傅椋柳眉一扬,又将凤钗收进盒中,她指尖敲击盒子表面,眸如三月的阳春水波光粼粼。

“此番难得回京一趟……”

她话音顿了顿,掀唇一笑,三月春风转瞬化了那午夜子时的阵阵阴风。

“有些人欠下的债也正好一并给讨了罢。”

白诺俏皮的眨了眨眼,抹了口脂的软唇嘟起,还没来得及出声,却不料正在行驶途中的马车陡然停了下来。

具大的惯性使得傅椋在情急之下只顾将盒子护在怀中,但她的整个人却因为稳不住身型,而因为惯性被狠狠的摔在马车璧上,撞的头昏眼花,苍白着脸半天起不了身。

车外骏马嘶鸣不止,喧闹嘈杂一片,有人怒声呵斥道:“什么人?!”

白诺在匆匆稳住身子后,就十分着急的来扶傅椋坐好,她面染怒意将要掀起车帘斥责外面驾车之人,皓腕却被傅椋微凉的掌心给牢牢握住。

于此同时外面忽然有人高声嚷道:“有刺客,快!保护娘娘!”

紧接着淋漓的雨声中忽然就响起了一阵兵器碰撞,令人牙齿发酸的声响,还有隐隐约约的利刃破空声。

白诺陡然一惊,当即拉着傅椋远离车厢四壁。

只听嗖嗖嗖的几声,长箭破空穿透马车厚重厢板,闪着寒光的铁器箭头直直印在二人眼底。

“这些人!”

白诺咬着牙,连俊俏面庞泛都气的泛了红,她从腰间解下长鞭将傅椋牢牢护在身后。

“还真是王八咬人不松口了!”

车顶上陡然传来重物跌落声响,白诺双目睁大,反手使力将傅椋推向一旁,闪着凛凛寒光的长刀自车顶刺入她二人之间,锋利的刀刃削去白诺耳旁因为闪躲飘起的一缕青丝。

“小心!”

傅椋眸中映入白诺耳旁锃亮寒芒,她心底一颤忍不住低呼出声,然后心知不好当即前扑离开原位。

果不其然,闻声而来的染血长刀自她身后穿透车壁,混着雨水的血液顺着长刀缓缓滴落车厢,宛若朵朵盛开红梅。

血腥味在瞬间弥散,白诺面色因为惊惧惨白,她躬身过去将傅椋护在身后,神情警惕打量四周,提防随时可出现的暗刀,过了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外头渐渐安静了下来。

傅椋拍了拍护在她身前,连身体快都绷成一张蓄势待发长弓的白诺,示意她不必如此紧张。

她心里清楚,玉京城里有多少人希望她死在静安,所以有人知晓她回京的消息是决计坐不住的,这一路上必然不会太平到哪里去。

但同时傅椋却也隐隐有种感觉,此番必定会同往昔遭袭一般,是能化险为夷的。

果不其然。

十分沉稳的脚步声隔着一层薄薄的帘子传了进来。

外头人道:“娘娘可有受惊?”

恭敬的一声问候令白诺的身型微微松懈下来,她舒了口气高声回道:“主子无事,可放心。”

外头那人又道:“前头几辆马车受损严重防不住雨,臣斗胆请娘娘移驾。”

“主子?”

白诺转脸寻问傅椋意思。

傅椋目光掠过被箭头扎了透实的车板,眉眼间尽是无奈,她道:“有劳了。”

门帘遭人掀开,一股子混杂腥味儿的凉风吹进车厢,傅椋拧着眉掩住口鼻,在白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外头凉风悠悠,磅礴大雨将地面血迹冲洗的一干二净,几名兵爷抬着身穿黑衣,看不清脸面的尸首进了林间。

傅椋抬眼往那端看去。

“这尸体放在路中央不妥当,兄弟们就受累给扔远点,娘娘还是早些上车罢,外头风雨大,小心染了寒气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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