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捅了皇帝一剑(49)

作者:七句流言

“那你们就养得活我所谓的弟弟?”

谢泽兰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又道:“我们把你扔……送走没几年,你爹便死了。我再嫁给别人,你的弟弟是我第二任丈夫的孩子。如今我和他已不能生育,可你弟弟的病一定要兄弟姊妹才能救。所幸我找到了你,可没想到你如此狠心。”

许成玉听到这里,忍不住出言打断:“你儿子生得什么病?”

“浑身发青、抽搐,一天只有两三个时辰清醒……我寻了位神医,他说,要兄弟姊妹的一根手指头做药引,才能救我儿子。”

“什么神医?”许成玉惊诧地放下药罐,愤愤一掌拍在床头,“简直丢尽医者的脸!”

谢泽兰见她年纪轻轻,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料定她是个不经世事的绣花枕头,便出言讽刺:“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小丫头片子?许成玉又是一掌重重拍下,怒道:“我叱咤江湖那会儿,你们一屋子人都没出生!”

“鬼医”的名号鹊起数十年,谢泽兰不知江湖事,更不知道何为“鬼医”。许成玉的年岁,在场的人中除了谢泽兰,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数,他们并不为许成玉的话惊讶,反而向她投去几分信任的眼神。

谢泽兰小儿子的病,说不定许成玉能治。

“我要见病人,但我不会跟你走。你这就给你家中人写信,让他们想个办法,把你儿子给弄过来。”许成玉揣起手,在屋里来回踱步,“但我有个条件,你自己出去找个地方住,不许住在山庄里,不许扰雁晚清净。否则,我便把你和你儿子一起……”

她的话戛然而止,似乎是再说下去会暴露她的真面目和昔日的作风,便不再往下说了。

谢泽兰因许成玉胸有成竹的样子,而在眼中燃起了跃动的火光。她见新的救命稻草出现,便要下床去跪许成玉,许成玉却厉声呵道:“不许跪,否则不治。”

始终沉默的乔川因自己闯下的祸得到了解决,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待江允一进门,看到的便是乔川感天谢地作揖的模样。

许成玉没有经历刚才的风波,不知道江允的身份,只当他是当初受了剑伤由自己医治的普通人,如今又回到了山庄而已,于是诧异问道:“他怎么在这里?”

雁晚看了一眼刚进门的少年,朝许成玉淡淡道:“ 我的新相好。”

屋内陷入寂静,只听得到药炉上咕嘟咕嘟的水声。

程芙早就“合理地”怀疑过此事,因此她没有一丝波澜,又因眼下事情已经解决,便拂袖离去了。只有许成玉和乔川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许成玉按住雁晚的肩膀,无视了雁晚的生母谢泽兰还在此处,激动道:“我当初就说他和秦渊长得像。你就是喜欢长成这样的,是不是?”

“我没有!”雁晚瞥了一眼江允,担忧江允因许成玉的话误会自己,急于替自己解释。

江允笑了笑,默默退到门边。他透过窗户上的明纸往外看,更加在意起雁晚的前一个“相好”秦渊来——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而谢泽兰在雁晚冷漠的相拒后,便对多年没有谋面的女儿生出几分恨意。现在她一听江允是女儿的“相好”,不由想起许多年前算命先生的话来。

于是,她的眼中渗出泪水,仰起脖颈诡异地朝江允笑道:“你和她?哈哈哈哈哈……算命先生说,她是天煞孤星,如今她已经克死了她爹,又差点克死她弟弟,依我看,下一个便是你!”

雁晚因谢泽兰的话而头脑发懵,谢泽兰对她果然没有一丝情谊!这样的想法在过去十几年里,她便猜想过无数次,但如今得到印证,依旧让她头疼欲裂。

许成玉欲过来问几句,却被江允抢先一步。江允把雁晚从床前拽起来,狠狠瞪了一眼笑容渗人的妇人,道:“再让本王听见你胡说八道,饶不了你。”

而雁晚因为脑中空白一片,竟然就任江允这么拉着她,跌跌撞撞不知往前走了多远。

直到两人出了山庄大门,雁晚才回过神来。她扫了一眼山庄的牌匾,将短短半天内发生的事梳理了一遍,但心情依旧没有平复。

比起谢泽兰对她浅薄的情分,她更在意“天煞孤星”四个字。纵然她不相信命,但这四个字还是狠狠扎在她心头。

尤其是当她抬起眼,就望见温柔望向自己的江允时。

江允将雁晚带到自己的黑色骏马前,先一步翻身上马,再朝雁晚伸出手,笑道:“我带你去云山跑马,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好不好?”

雁晚咬住下唇,借江允的手一发力,便落在了马的后背上。她环住少年的腰,轻声催促道:“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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