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捅了皇帝一剑(23)

作者:七句流言

和离?铺子?雁晚心头燃起狐疑与怒意,赵仁显然已经忘了孙妙心有她这样一位妹妹,而她也从赵仁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孙妙心的遭遇,更是看清了赵仁的嘴脸。赵仁夫妻俩定亲时,雁晚远在千里之外,对赵仁一丝了解也无,只知道他家祖上做些小生意,到他这一代反而没落,将手里的田产铺子全部赌输了出去。

雁晚为了姐姐的婚事匆忙赶回京城时,才知晓了赵仁这好赌的品性,她当然是坚决反对这门婚事。然而孙妙心心意坚定,雁晚好说歹说也没能劝住,只得看着姐姐与赵仁成了亲。

她克制住怒火,假笑着试探道:“你如此坚持不与孙妙心和离,总得给我一个令我信服的理由。否则,我便日日上门来追问你,逼迫你妥协。孙妙心雇我的那些钱,半个月足够了。”

她说到此处,将剑从鞘中抽出一半,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似在显示剑的主人“逼迫”赵仁妥协的决心。

赵仁听完雁晚的话,惊愕道:“孙妙心哪里还有钱雇你?她的钱不都替我还赌债了吗!”

蠢货!

只听一声闷响,雁晚飞起一脚踹向赵仁小腹,将人踢进屋中,屋内原本整齐的桌椅倒了一地。赵仁捂住肚子痛苦□□,而雁晚仍不依不饶,上前又是飞起一脚,把赵仁踢到了角落里。

赵仁又惊又骸,他生怕雁晚要拔剑杀自己,赶紧屈起身子保护自己的要害,同时声嘶力竭道:“救命啊!杀人了!有人要杀我!”

雁晚回身将门关好,大步走到赵仁跟前,居然一下子跨坐在赵仁身上,举起手便朝赵仁脸上招呼,咬牙切齿道:“没人来救你。天底下怎有你这样无用的男人,自己作死,却要别人替你还钱。我今天替我姐姐教训你,你一日不同意和离,我便如此待你一日!”

这女人是孙妙心的妹妹!

赵仁这才想起来,孙妙心有一个在外学艺的妹妹。孙妙心每每提起这个妹妹,都满脸自豪。

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试图去抓住雁晚的手,不让巴掌再落下来。

然而雁晚早就看准了赵仁的举动,便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桎梏住赵仁的手腕,又啪啪两掌扇在赵仁脸上,愤愤道:“混账东西,算盘居然敢往我姐姐身上打,我看你是没听过老娘的威名。”

她自幼习武,虽算不上强壮,但仍有一层肌肉附在骨骼上,体格远远胜过赵仁这个没有学过武功的窝囊废,在力量上完全压制住了赵仁。

“我要去官府告你!我一定要去告你!”赵仁大哭起来,口中咒骂不停。

雁晚为赵仁污秽下流的咒骂感到恶心,毫不留情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又是重重一掌落下,道:“你只管去告我!我不取你性命,大不了在牢里关几个月再放出来。可你只要活着一天,哪怕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揪出来。”

“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你不得好死!”赵仁毫不怀疑雁晚的话,而他又无力反击,只有一边挨打一边口出恶言,以此做些徒劳功。

雁晚不愿再在赵仁身上浪费力气,打算暂时放过他,于是站起身冷哼道:“你下地狱,我上九重天。”

她虽不信鬼神之说,但仍顺着赵仁的话威胁。此话一完,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雁晚与赵仁齐齐往门口看去,只见孙妙心一袭青色衣衫,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

孙妙心怀中抱着一篮衣物,瞠目结舌望着义妹和痛哭流涕的丈夫,欲言又止,进退不得。她只不过是去为慈幼坊的孩子们浣洗衣物,义妹怎么就忽从云州跑来了?又怎么将赵仁打得鼻青脸肿?

雁晚见姐姐回来,喜笑颜开地跑上去拉起姐姐的手,道:“阿姐,我好想你!”

赵仁彻底傻了眼,这疯女人居然一见孙妙心,就把刚挨完打的自己抛到了脑后!他扶着墙艰难站起来,指着孙妙心的鼻子道:“你妹妹是哪里来的泼妇!我要去告官!”

孙妙心刚要开口为义妹辩解,便被雁晚打断。孙妙心仍处在茫然之中,却听妹妹冷冷讥讽道:“有胆子就去,谁不去谁出门被马车撞进阴沟里淹死。”

“你、你!”赵仁哑口无言,举着手不知往何处指,只得捂着发肿的脸灰溜溜跑了出去。

孙妙心见丈夫狼狈逃走,竟丝毫不因雁晚的妄为而恼怒,只是拉着雁晚坐在长椅上,戚戚道:“你怎么把他打成这样?失手打死了怎么办?”

她只恨自己当初一意孤行,被男女情爱冲昏了头脑,居然自食其果,令自己掉进了火坑。

“我下手有轻重,不会出人命。”雁晚又恼又急,但还是先让孙妙心安下心来,才轻言道:“他那样欺负你,你有没有反抗过?你每个月都给我写信,怎么不在信里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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