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奴无情(176)
丫鬟见她面色不好,多问了几句,奚容敷衍了过去。
请来的是京中有名的大夫,看过也说她确实难有孕,但也只是难而已,提笔开了道养神的方子,又嘱咐她勿再劳累,莫让太多东西郁结于心,奚容只点头应是。
大夫走后已是深夜,宫秋庭和大老爷还在书房议事,没有回来。
奚容并未上床睡觉,而是只留了一盏灯,靠着罗汉床给宫秋庭绣着一只云纹香囊。
不知过了多久,门扉轻响。
“也不怕坏了眼睛。”
让人舒缓的蓬莱香还带着外头微冷的空气,圈上来的手将绣绷取走,下巴搁在了她的肩头。
奚容转身抱住了宫秋庭的腰,柔软的唇凑了上去,软软地含着他的唇线,贝齿轻轻啃咬,表达着自己的眷恋。
手胆大地伸进他的衣裳里,里面是同样漂亮的身体。
其实他的身形和宫椋羽相差无几,衣裳是的身子年轻有力,起伏的肌肉线条下贲发着让人难以招架的意气。
往常奚容不敢轻易撩拨他,但她现在没有半点安全感,她需要一点温存。
难得奚容主动,宫秋庭秋水明眸仿若一瞬起了漫天流萤,唇儿自然热情地回应了她,夺了主动,吻得粗暴。
“大夫怎么说?”他乱乱地动着,嘴巴也不闲着。
奚容眯着眼抱着他的脖子,那人的吻已经流连到靡靡豆蔻上,她忍着宫秋庭舌尖的灵动和潮热,将大夫的交代一一都说了。
宫秋庭倒还笑:“既果真难孕,你要不愿喝药,公子如今卖力些就是。”
二人在罗汉床上如胶似漆,宫秋庭不喜那衣衫遮蔽,抬手要替她褪衣。
“大公子将我的家人带到京城了。”她迷蒙的眼睛望着跪起解衣的人,忽然说出这句。
宫秋庭解衣的动作一顿,“你如何知道?”
奚容倒在靠枕上,衣衫凌乱,索性全交代了:“他方才过来同我说了,还知道了我之前算计他……”
他的眼变得如鹰隼但锐利,“他可有做什么别的事?”
“没有,只是公子,我娘气病了,”奚容垂眸,指尖在他脂玉般的胸膛上轻划,“因为姨母一家的事。”
“我会让袭光到你娘跟前请罪的,人任她处置。”宫秋庭知道此事有他之过,俯身抱着奚容细心安慰。
“她会不会不答应让我嫁给你了?”
刘氏求宫椋羽惩治宫秋庭,肯定也不想自己的女儿也嫁给一个仇人。
宫秋庭却未当回事,说道:“她将你卖入宫家之后,已经没资格决定你的亲事了,倒是你,可会因此事对我有怨?”
奚容却低头不答,她是真的不知道,那只是一桩意外,宫秋庭没有管好手下,他有错处。
又想起九岁为了弟弟的命将她卖为奴婢,十几年的不闻不问只在乎奚竹吃药有没有银子,她在刘氏心里,比刘二娘尚不如。
若死的是她,只怕眼泪都不会掉一滴。
这世上,数来数去,真的对她好的,她也喜欢的,不过眼前这一个人。
奚容心里发冷,一面告诉自己刘二娘不是被她故意害死的,一面又唾弃自己能罔顾亲人性命,和杀人凶犯的主子在床榻间婉转承/欢。
听不到她的答复,宫秋庭自然不乐意,将她的脸捧到烛光细瞧。
灯下美人冰肌莹彻、百般难描,散落的发丝如墨色流云,他的目光却没错过那眼底的纠结为难。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他声音暖融,像化在耳中的饴糖,“你觉得我也有罪,但这罪过又不足以让你恨我,你不想因这事离开我,对不对?”
奚容咬着唇瓣,难过地点了点头。
她承认离不开他,宫秋庭眼底露出出掩不住笑意,当仍要端正面色,劝道:“梨儿,奚家这些年欠你良多,刘二娘的事更不是你的错,被惩罚自己。”
就算她真想离开,宫秋庭也不会放。
“嗯,”她小声点头,“那大公子拿着我娘和弟弟这事怎么办?”
宫秋庭虽不甚在意刘氏和奚竹的命,若宫椋羽真把人怎么样,奚容也只会对他恨之入骨,自己反倒成了她唯一的眷恋依靠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但心里这么想着,他深知宫椋羽将人带来京城,并不是为了威胁奚容,至于因为什么,如今也知道,不过是引奚容去见他。让奚容讨厌自己罢了。
宫秋庭算定了,安抚道:“这事不必担忧,大哥不是傻子,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等到合适的时候,我找个借口将人带过来。”
“但我想见他们一面,可以吗?”奚容还是想亲眼见家人安好。
“我改日陪你去,天色深了,早点睡吧。”宫秋庭掩好她的衣裳,将人抱到床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