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奴无情(108)
比不上宫椋羽送你的满庭繁华。
他似叹非叹, 柔软洁白的寝衣慵懒微系, 因为动作散开, 微光争先恐后,映照出肌理分明的肌腹。
奚容一路上看,就是他瞧过来的遥遥秋水目。
“这灯,很好看……”她此际不知该如何重提前事,只好顺着他的话说。
“左右不及别人送你满园春色。”宫秋庭指尖抚着那海棠花的纹理,声音如丝缥缈。
她就知道,经青戈苑一闹,他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这不就阴阳怪气起来了吗?
奚容提起全副心神应对,马上就听出了他意有所指,急言:“奴婢并不是那出墙的红杏!”
“梨儿,”宫秋庭冷下声线,转眸就见到奚容的脸苍白了下来,他吐出一句:“我累了。”
这人说话总是飘忽不定,什么事也论不到结尾,奚容比他更累,干脆卧在他枕头上,背对着外面闭上了眼。
宫秋庭见不得这个,拿手拨她:“不准睡。”她以为诸事皆安了吗。
奚容破罐子破摔,理也不理,背后静默一会儿,床畔的人离开。
以为他负气走了,奚容心落了地。
但很快人又坐了回来,接着就听见了箱子打开的声音。
她疑惑着,扭身去看,正见宫秋庭自小箱中取出鎏金镂空的一个小球,铃儿声清脆叮当,被他投进了铜盆的水中。
这物什玲珑,奚容更是看着眼熟。
等等,这不是……两年前那个!她睁大了眼睛。
宫秋庭怎么又把这东西搜罗来了。
她慌得有些结巴:“公,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他谪仙似的面容始终平淡:“不高兴,找点乐子。”
她警惕起来:“什么乐子?”
宫秋庭投过来清清淡淡的一眼,眼底兴味不言而喻。
奚容才知,原来前头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现在才是要大难临头。
她起身要下榻,被他拉着手臂摔了回去。
宫秋庭无法将心中之事轻轻放过,但真要他将奚容丢到地牢里去,又觉得大可不必。
正好便想到了这些小玩意,却未想到竟有如此奇效,
奚容咬牙跪下,低了头:“奴婢错了,奴婢知错,还请公子饶命……”
拽动银链儿,勉铃在铜盆中似一尾鱼儿游弋,宫秋庭轻声问:“你错哪了?”
“奴婢失手打了公子,但那……”
他眸光全然冷了下来:“不对。”
一再答错,不是奚容傻,而是她狡猾,宫秋庭不想再给这个狡猾的婢女机会。
“过来。”宫秋庭张开怀抱,漂亮的身体随之展露。
她妄图挣扎:“公子莫开玩笑了。”
“这么害怕,偷偷玩过了?”他本性里的残忍和恶劣,头次向奚容显露。
奚容的眼睛猝然瞪大,这等粗话确实羞辱极大,直将她的脑子重击了一下。
话热辣辣地在心头浇下,激得她额冒冷汗眼泛泪意,只觉得眼前的二公子分外陌生。
她抖簌着想逃离这里,可这不过一丈的地方,唯一的出口被宫秋庭守着。
奚容只能往床内缩,被子也连带着拖了进去,筑起只能自我安慰的“城墙”。
宫秋庭自水中提前那枚勉铃,她的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眼眶里积攒的泪越来越多,直至滚下面庞。
要她更卑微地求眼前人,奚容已经做不到了。
那铃儿自水中提出,漂亮的指节滴落着晶莹的水珠,再然后,他就靠近了……
烛光的暖色,被宫秋庭的身形逐渐遮掩住,往日清旷的气息靠近,变成了催命的暗示,遮天蔽日朝奚容而来。
他一扯,奚容的堡垒便塌了。
“公子,别拿过来!”
她退无可退,还想再求,却被宫秋庭先探过来的唇封住了话头。
先是浅浅的啜吻,再吮尽她脸上的泪痕。
宫秋庭从未对奚容说过,她耳际、脖颈到肩头的一线,比缺月更美,让人忍不住留在细碎的痕迹。
唇儿吻得温柔,手上却是一场拉锯战,奚容攥紧了手护着最后一寸他未踏足之地。
这两年她虽然有帮宫秋庭行不体面之事,但从不让他也碰自己的隐地。
对峙之下,才更知道宫秋庭现在不是开玩笑吓唬她。
他冷飕飕说出一句,似劝似威胁:“乖点别乱动,公子还不没用过这东西,伤了反倒不美。”
宫秋庭过目不忘,早已将诸般事项记得一清二楚。
可奚容死也不愿,誓要负隅顽抗。
“滚开!”
见拉扯不过,她终于忍不住,抬脚朝他的手踹去。
被宫秋庭赞过纤妙如玉削的细足,发起狠来也算凌厉。
铃儿被踹得自他手中飞脱出去,在碧纱橱外在地上滚了几圈,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