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不想和离(79)
人人都说她温柔,好相处, 但只是因为她并不在意, 也不期待罢了。
这次被谢轩拒绝,她虽然难过,但是这种肆意又勇敢的感觉, 让她依稀地找回了从前的自已。
她趴在床上, 没让自己发出呜咽声, 直到眼泪将被单润湿, 她才没忍住地打了个哭嗝。
楚苒差点被自己噎着, 只能从床上坐了起来。
床的正对面就是梳妆台。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脸哭得花了一片, 头发也乱糟糟的, 楚苒兀地想起了有一年,她被谢轩推着倒坐在地上的时候,也是这么哭的。
唯一不同的是, 上次那么哭之后,还冒了个鼻涕泡。
忘了那次是怎么吵起来的,好像是谢轩抢了她的糖葫芦。
想起那些幼稚的往事, 楚苒轻轻地笑了一声。
谢轩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欺负她啊——
楚苒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窗户纸已经捅破了, 要继续缠着他吗?
可是一想到谢轩拒绝她的语气, 那般笃定, 再纠缠下去怕是会惹人生厌。
要不, 把这件事揭过去?
将当昨晚上是醉酒了闹的一场笑话?
一想到自己不仅跟谢轩表明心迹被拒绝了, 还当着他的面掉了金豆子, 楚苒现下的尴尬大过于心痛。
她现在有点羞耻, 羞耻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唉——
楚苒一想到明天甚至更久都还要跟他朝夕相处,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装失忆?要不装病?
就这么纠结着,楚苒失眠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待到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楚苒依稀听到了远处的鸡鸣声。
失眠的后果便是晚起。
当小桃来叫她的时候,已经接近申时。
院子里的积雪已经融化了,好似不曾来过。
昨天,好像做了个梦一般。
“现在几时了?”楚苒看着外头的光不似刺眼,以为才日出不久。
“小姐,现在已是申时了。”
“申时?”楚苒惊诧,她竟睡了这么久吗?
“是的。”小桃一边打来水给她净面,一边恭敬地答。
“用过午膳了吗?为何不叫我?”
“用过了,世子和夫人一起用的,世子说您昨晚上累了一晚上,辛苦了,便让我们没有叫您。”
???
什么叫晚上辛苦了?
“他不让叫你便不叫了?我是你的主子还是他是?”楚苒有点恼火,谢轩这说的什么瞎话,平白惹人误会。
小桃忙请罪,“当时夫人也在,夫人听到世子这话很开心,也让给我们不要叫您,说是晚上劳累,让您多休息会。”
......
楚苒觉得,她娘亲定是误会了什么。
“那......谢轩呢?”楚苒现在提他的名字都有点怪怪的。
“什么?”小桃疑惑。
“咳......他现在在何处?”楚苒清了清嗓子问道。
昨儿幸好谢轩把来福和小桃支走了,这两人不知道昨天她和谢轩之间发生的事。
“世子用过午饭后便出去了,据说是陛下有大事找,黄门亲自来报的呢。”小桃是第一次见黄门,语气里满是新奇。
楚苒一听谢轩不在府里,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了起来,黄门来找,该是什么大事?
“他出去多久了?”
“约莫有两个时辰了,世子用完午膳就出去了。”
楚苒点点头,想必是朝中发生了大事,“他可有留什么话?”
“没有。”小桃摇摇头。
楚苒在小桃的服侍下,穿衣洗漱,之后,直奔杨鸢的院子。
杨鸢彼时正躺在软榻上,翻阅着楚府的账本,她自从身子好了些之后,便扛起了楚府许多杂务。
她也想给她的儿女们撑起一片天。
“娘!”楚苒急冲冲地冲了进来。
杨鸢放下了手里的账本,问她,“怎么了?这么匆忙?”
“您知道陛下找谢轩何事吗?”
楚苒发现杨鸢的脸色有一瞬的晦暗,而后又恢复了正常。
“我不知,兴许是有什么军务上的急事。”杨鸢语气平常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军务?莫不是要打仗了?”
“不清楚。”
见杨鸢一脸抗拒,楚苒以为她是想起了父亲,忙收住嘴,没再提这件事,只在心里焦急地等着谢轩回来。
确实是要打仗了。
据探子来报,突厥与大业交界的黑水城外,约莫三公里处,悄无声息地集结了近二十万大军。
楚纬去年与突厥的那一战之后,孝武帝以为能换来五年十年的安宁,便把戍边的士兵撤去了大半。
现在黑水城整个在编的士兵加起来,不超过五万。
战争一触即发,事态确实紧急。
况且,从边关送信到京城,已经过去三天,也就是说,发现城外的二十万大军,已经是在去年的腊月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