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经论道的太后/润无声(65)

作者:赤色鸳鸯肚兜

想了想又问她,你见我娘了没,我娘如今怎么样呢?

她道,阿烁出生那年,庄夫人进宫臣见过,这回又见,瞧着庄夫人倒是与十几年前并没有不同,还是那般风风火火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

我还听苏夫人说,庄夫人如今老了,可半点不糊涂,南边设的粥厂她顾不上,如今都是庄夫人看着呢。

我又问她道,阿烁呢,她怎么样,与苏家的众姊妹们相处的好吗?

娘娘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咱们公主伶牙俐齿的,哄得老大人和老夫人们高兴的直笑个不停。和众姊妹们相处的也好,臣看着,倒是比和宫里的亲姊妹好多了。苏泽这般回道。

我听了苏泽的回话,提了一下午了心才总算消停下来了。

想想也是,毕竟是自己家,能出什么岔子呢。

怎么着,安心了吗?皇帝还在就着烛火倚在榻上看书。

我疲惫的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阿烁长这么大还是头回不在我身边,你叫我如何安心呢?我也没别的想头,无非是想让她改一改性子罢了。

春去花落,秋来风起。

郑灿如今忙着学习政事呢,阿烁也去她外祖家了。兜兜转转的,身边还是只有苏泽陪着我。

殿里少了两个孩子,我却觉得仿佛少了一大半的人。

往日里我总嫌他们闹腾,一天到晚吵吵闹闹的。

这会子我才明白,原来这儿女绕膝的福分都在这些闹腾和吵闹里头。

我自己也明白,儿女们都大了,各自有各自的归处。

如今我是一天比一天老了,再不能像他们幼时那般时时看顾了。这人世间到底是个什么样儿,还得他们自己亲自瞧了才明白。

我是做娘的,不能只为着自己将他们留在身边。

我能做的,只不过是以过来人的经验替他们看一看这路途上的遥远和凶险罢了。

皇帝上回同我说,方素白献了一卷书,乃是他这几年游历大江南北,考察各地民俗风情所著。

上头记了各地的地理形态,水文气候等,甚至还有各处农务工商的历来发展,各地百姓在朝廷政令执行下的生活状况等。

详细之处,连各州县志亦不能相比。

皇帝看了龙颜大悦,还给此卷赐名为《训民政要》。本来要给方素白封个官儿做做,奈何他不愿意,只好作罢了。

其实我明白,皇帝心里头也有一番了不得的宏图霸业,只是时事不利,不能付诸行动罢了。

他如今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郑灿身上,他努力收拾完朝廷的所有烂摊子,盼着给儿子一个河清海晏,百姓安居乐业的国家,然后好让儿子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来替他实现宏图霸业。

娘娘,该用午膳了。

你先去把他们俩叫来。

苏泽有些惊讶,看了我良久才道,娘娘又忘了?殿下在皇上那里呢,公主早已不在园子了。

她这样一说我才反应过来,灿儿虽然依旧住在我这里,但是他日日早出晚归的,连早膳晚膳也不来我这里了。

皇帝每日都交给他不少功课,比上书房那时侯还忙,我已经许久没见他了。

思及此我实在有些疲惫,想了一会儿,我对苏泽道,你去廉政斋瞧一瞧,若是他们不忙了,叫灿儿过来用个午膳吧。

苏泽应声去了。

我低下头苦笑,我的儿子长大了,开始做事了。

我这当娘的想先他吃一顿饭都是不容易。

不多时苏泽便回来了,显然灿儿没同她一起回来。

怎么,他们这会子事多么?我问。

苏泽担忧道,这会子众位大臣们还在里头和皇上商议朝政,咱们殿下也在跟前陪侍着。想来是出了什么事,臣听御前的人说,皇上今儿个上午发了好大的火,还发落了两个大臣。

你可问清楚了,到底是什么事呢?我一听也坐不住了。

苏泽道,仿佛是安庆那边出了蝗灾。

蝗灾?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有蝗灾,难不成今年大旱了?可也不曾听说哪里有旱情呀。

我的心像一锅热油似的,瞬间焦躁起来,怎么也不能冷却。

苏泽看着我担忧劝道,娘娘别急,今夏雨水少,连京城都有些旱呢。只是咱们在园子里住着不觉燥热罢了。再说安庆那边本来苦旱久矣,只是严重与否罢了。

我道,想来旱的是厉害的,不然怎么会发了蝗灾呢?可怜此番百姓百姓们又要遭罪了。

毕竟是朝中的事,我这里着急也使不上劲儿,想了想我只好对苏泽道,你去准备笔墨纸砚,待我写一封信,问一问子欣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泽这才应声去了。

我三言两语的将事情写清楚,再让苏泽将信寄出去,我这厢心里才稍稍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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