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经论道的太后/润无声(53)
话说,我上个月便让你去请那梁夫人过来说话,怎么你就不去呢?
苏泽一听无奈道,娘娘真是冤枉了,臣都下了两会帖子了,奈何梁夫人总说自己病的起不来,我只好作罢了。
梁夫人竟病得这么重吗?咱们是不是该着人去瞧瞧?我道。
娘娘真是糊涂了,梁家虽说势大,可是他家夫人并没有和咱们打过交道。如今巴巴的派人去看她,倒失了娘娘的身份。咱们殿下和那梁小姐还没怎么着呢,娘娘也不必心急。
再说,我瞧那梁夫人的病颇有些蹊跷,话说春猎过后臣便下帖子请过她一遭,她那时说病了不能来,上月末我又着人去请过一回,还是说病着。
可是我瞧梁家的小姐倒是日日在外头玩的欢腾,她母亲若真病了这么长的时候,她怎么不在家侍疾呢?
这里头,怕不是有什么门道,娘娘稍安毋躁才是。苏泽这般说着。
苏泽一说我也觉得心里没底了。
梁大人是正经的新党大臣,曾是新党之首田之文的学生。
田之文去年书乞骸骨以后便向皇帝推荐了他的学生梁启,梁启原是门下侍中,今年年初才被皇帝擢升了中书令。
早前我倒并没有跟这个梁家打过交道,一来,梁家乃是后来从山东调来京城的。
二来梁家人行事颇为低调,我平时没有注意过,不曾想这里头竟然真的有着什么门道,倒是该找人好生查一查。
用完午膳,灿儿才从外头回来了,走路一蹦三跳的,看着浑身都是劲儿。
如今天气这样热,难为他还愿意出去打马球。
可是话又说回来,日光下的少年意气风发,玉带宝剑青骢马,只想一想便是一幅让人心动的美景了。
更何况那些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们了。
这厢,阿烁见灿儿回来了也并不看他,只自己研了磨端正地坐在窗前写字。
灿儿也觉得自己对不住妹妹,便坐在她身侧低声哄着她。
阿烁不理,兀自将头转向另一边。
原来哥哥还记着我呢,清早出门的时候怎么想不起?阿烁气道。
灿儿笑着道,你瞧瞧今儿个太阳多大,打马球真真是热死了,我原是心疼你热的受不住才不让你去的,暂且不气了可好?
哼!阿烁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灿儿见阿烁如此,兀自从怀里拿出一个玉色的毛茸茸的玩意儿,兀自递到阿烁眼前道,阿烁,你看这个好不好,就当哥哥给你赔礼了,别气了罢!
阿烁本不想理他,但看着他手里那个毛茸茸的玩意儿便不吭声了。
看了一会儿道,哥,这是什么呀,看着像真的似的。
这是线绒偶,用针织出来的,外头专门有手艺人做这个,你瞧着好看吗?郑灿道。
阿烁放弃了自己的立场,痴痴地笑了笑道,好看!
此番,兄妹两人又和好如初了。
阿烁拿着那个线绒偶玩了一会子,又过来缠着她哥哥道,哥,你从哪弄来这个的,难不成你还去园子外头了?
自然是别人送的了。郑灿随口道。
阿烁歪着头想了想道,你的那些兄弟们,谁送你这个呢?这分明就是姑娘家才有的东西。
郑灿怕她又刨根问底什么,这便赶紧向我告退说要回去换衣服了。
看着这俩孩子我真是有些担忧了,单纯便罢了,偏偏还傻得不行。
尤其是郑烁,瞧她那张嘴,该说的不该说的啥都说。
唉,真是愁死了。
母后,你看这偶,下头还有字儿呢。
第八章 相煎何太急
晚膳的时候,皇帝派人过来传话说今天晚上不来我这儿了,今儿个大臣们都进了园子,皇帝正宴请他们呢。
又着人送了些东西,是今年西京进贡的补品。有阿胶,血燕什么的。说让我收着补身子用。
我看着苏泽道,皇帝今儿不来咱们这儿了,你晚上还去不去渡云桥上散步啊?
苏泽低着头不说话。
你要去了呢,我也不拦着你,只自己小心些别让人瞧见就行。晚上也不用来我这里伺候了,只去准备你自己的便是了。我淡淡的说道。
听我这样说,苏泽看着我郑重行了个礼道,臣,多谢娘娘。
我也含笑看着她,看来,那个黑面郎终究是要拱走我的菘菜了。
罢了,各自都有各自的归处。
第二日一早,我还尚未用过早膳,景妃身边的人便过来回话说,景妃病了,总是梦魇不说,如今又添了心悸之症。
我一听赶紧指派了好几个太医过去诊治。
我正担忧的时候,不想看见苏泽提溜着一个鸟笼子在外头晃悠着。
那笼子里看着倒不是什么名贵的鸟,是一只小巧玲珑的红嘴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