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君欢+番外(6)
穿好衣服转头,魏知壑就看见了她这懵懂单纯的眼睛,烦躁的滚动一下喉头,突然开口:“长的寡淡,让人也提不起兴趣,若是知趣的妙人,我才不会停手。”
愣了片刻,秦安脸颊更红,羞愤难平的垂着头。
这才觉得憋闷的心口舒缓了些,魏知壑捻动腰间挂着的软玉,却又不受控制的想到方才指尖的触感,瞬时臭着脸打算离开。
“殿下!”
她却又叫住了自己,魏知壑侧目看她,沉声讥讽:“怎么?丞相府难不成还非要你与我有夫妻之实?”
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秦安刻意忽略他的话,带着微弱的期许问道:“殿下,你以前见过我吗?”
拧着眉,魏知壑莫名其妙的打量她几眼,眼神陌生至极。
希望又一次灭去,秦安勉强笑笑,汕讪道:“没事。”
“秦安。”魏知壑嗓音暗哑,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天生带着几分缱绻。
只感觉沉下去的心被轻轻搔动了一下,秦安仰头看着他,连肩膀漏了出来都没有察觉。
望见了她肩膀上的点点红痕,魏知壑轻咬舌尖,冷冽开口:“纵然我现在被废,你也不会得我丝毫青睐。门前我已然给过你机会,现下便再给你一次,天亮之前,你可以随意离开。识趣的话,就早些滚。”
秋夜里的凉风从打开的门中席卷而来,激起秦安肩上的颤栗,呵出一口气,秦安才发现魏知壑早已远去。
青荷刚一进来,便看到秦安这备受摧残的样子,含泪上前跪坐在床下,伸手帮她拢好被子,不忍细看她的肩膀。“小姐,你受苦了。”
“青荷,我没事。”伸手拍拍她,秦安轻声安慰,藏下方才的心绪。
可她的安慰惹得青荷更加难过,抽吸着道:“我去为小姐备水。”
“青荷!”加重语气叫住了她,秦安却顾不上解释,眼神逐渐变得坚毅,“今日的嫁衣是娘亲亲手所绣,纵然已经穿过,也得收好。另外再为我找来一件方便行走的衣服,快去!”
烛火晃动,京城之中睡不着的,可不止废太子府一处。
当朝皇帝子嗣算不得多,除却公主与早死的皇子,如今在京城中只有魏知壑与翊王魏知易两人,其余成年的皇子,早早去了封地。
若说这翊王魏知易,论起出身,其实比魏知壑更有资格做储君。他乃是原皇后所生,且比魏知壑年长。只因当初皇帝宠爱魏知壑生母珍妃,行了不少奢侈荒唐事,皇后屡屡劝诫,反倒被废去冷宫。
母后被废,可怜魏知易年少便不受重视,又身体孱弱,病了数年。魏知壑身为太子时,谁能想到他的存在。却不想魏知壑一朝失势,众人才惊觉京城中只有他一个皇子。
“咳咳。”一阵风从窗外卷进来,魏知易咳嗽两声,翻动一页手中的书。
旁边的随侍拾书忙趋步将窗户关上,又上前将蜡烛挑亮些许,低声道:“殿下,早些休息吧。”
“无事。”揉揉自己的眉心,魏知易眼尾瞥到另一边桌案上摆放的数个礼盒,笑道,“倒是没想过,我因为病弱留在京城,现下还算得上是因祸得福。这都是多少位朝臣送来的了?”
拾书笑笑,“无论是多少朝臣,殿下也没见一人啊。”
“我都病了十数年,太子殿下刚被废就开始会客,岂不是心思昭然若揭?”随意扔下手中的书,魏知易转着手上的扳指道。
正了神色,拾书跟随魏知易已久,对他的一切心知肚明。“殿下放心,那魏知壑已被废,不过一介庶人,不足为虑。”
“庶人?”拾书的宽慰,却惹得魏知易连连发笑,扳指转动的速度也更快,“历朝历代被废的太子,不是被软禁致死,就是贬离了京城,褫夺一切特权。可他魏知壑呢,却还好端端在京城中住着。如若不然,那最会揣摩圣意的秦丞相为何不敢明面上退婚,还闹出今日的丑事。”
眼看魏知易动了几分怒气,拾书连忙在一旁跪下,“殿下不必忧心,他总归是已经被废了,殿下再进一步,他必会万劫不复。”
停下摩挲扳指的动作,魏知易看向远处月色,也心生些许倦意。正打算由拾书服侍着去安寝,却不料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殿下,属下有要事禀告。”
眉心微皱,魏知易冲拾书看了一眼,转身在书案前坐好。
上前打开门,拾书引进来一个男子。男子低头跪在地上,急忙道:“见过殿下,消失的礼部侍郎,找到了。”
瞳孔蓦的一缩,魏知易问:“在哪里?”
“曲池附近,正是喧闹之际,被浑身是伤的丢在了众人面前。”曲池周围,秦楼楚馆林立,夜间最是热闹。男子怕魏知易生气,低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