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意已决，你再挽留就是在束缚他了，放手吧，你楼下还有我呢，我和你相依为命。”

古诺看得出浮尘的不自在，因为他替自己多喝了一次孟婆汤，现在变的很薄情完全可以理解，现在自由对他来说比留下更重要。

“唉，留不住算了，我还省钱了呢，哼！”

玖雅违心的傲娇着，她想让浮尘留下，哪怕他嫌弃自己，至少有他在，自己遇到事情，他都会是第一个冲出来保护自己的。

“好了，别提浮尘要走的事了，我再说说我这边，我就从我发现养拾亿的背景不对劲开始说吧。”

“对，就是这个问题，前一阵子还有个叫聪望月的人，跑来把我和养拾亿互换了身份，养拾亿的身世是个不能说的禁忌。”

“嗯，确实是禁忌，因为……养拾亿的父亲选择了西方阵营，而他的母亲，似乎大概可能是因为我而死的。”

“你……你都知道了？”

玖雅想起郑陆飒说的那桩逸事，不自觉的低头喝着面条汤。

“你原来也知道？”

“意外意外，我是意外得知的，你想啊，这个命运就是让两个有仇怨的人生活在一起，准备着随时上演现世报。”

玖雅尴尬的笑着，用命运论辩解着自己的知情不问。

“知道就知道了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本来就是我做错了，对不起寿家。”

“寿家？这又是那冒出来的？”玖雅对这突然又冒出来的一个家族感到头疼，整个H省就不能少点乱七八糟的家族吗？那有那么多灵异事件给他们。

“那你知道什么了？养拾亿的母亲叫寿芸伊，父亲叫养仲箐。”

“哦，知道了，无限寿桃那家姓寿啊！不好意思，郑陆飒没讲明白，我光记得养拾亿的师父黔捌万有个青梅了，现在对上号了，她姓寿，懂了。”

“你不是问我和玱晴的关系吗？”

“嗯嗯！”玖雅乖巧的点头认真听着。

“我母亲的父亲是人类，母亲是青丘帝君的丫鬟，我姥爷从兽夹中救了帝君，帝君怜其家贫便把我姥姥赐给他了。”

“然后凑巧有了你母亲，又有了你和你哥哥？”

“嗯，我父亲在饥荒战乱的年代，装成土豪开仓放粮，救活了我姥爷一家，我母亲以身相许的。”

“还挺浪漫的。”玖雅偷笑，绕这么大一圈，原来是在帮父母秀恩爱。

“是啊，挺般配的两个人，但是我们被屠了全族。”古诺靠在沙发背上冷冷的说着，仿佛那不是自己的家事，是别人的事。

“什么？”玖雅以为自己听错了，吓的手一抖，泡面碗摔在了地上。

“我看上个珠子，结果是别的妖的妖丹，我父亲同情此妖，便解了束缚，报复了对方一下，第二天，我家就被血洗了。”

“人类干的？”

“嗯，我被母亲藏在酒坛里，当时的我胆小不敢乱动，被当做战利品抬来了人间。”

“吃了不少苦吧。”

“是啊，被玱晴救了，当时的我还在昏迷，被安排了个名字叫……”

“灰灰？”玖雅隐约记得，好像是这个名字，古诺磕绊的时候，玖雅先开口补上了。

“呵呵，你知道的还挺多，是叫灰灰，很羞耻的名字，我忍了，谁让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古诺不自觉的看浮尘一眼，他也在偷笑。

“后来就发生了大祭司要杀了姜玱晴，血祭铜镜的事情吧？”

“嗯，我们相依为命了很久，久到有十几年吧，大祭司才是后来者，姜家出事后，我哥听别人说我被当狗养，才来姜家接人的。”

“你哥还是你哥吗？十几年才想起来找你？”

“他回去重振灰狐一族了，从旁系借的人，顺便将屠杀我满门的人灭口了，成了人界和妖界的通缉犯，后来是他自己主动投案自首，去妖狱里劳改了一百年才放出来的，不过当时接我回家时他羽翼刚丰，还没报仇呢。”

“哦，继续讲吧，你也算是半个姜家的人了，干嘛还不给我房租。”

“我都算半个姜家的人了，还有必须要收我房租吗？”

“咱们这是亲兄弟明算账啊！”

“我兄弟只有我哥！我对玱晴只是报恩，感谢她救了我，但很多人给我的结果都是，玱晴的魂魄被从镜子里跑出来的蚩尤震碎了，永远不可能复活了。”

“那你一直都在复活一个不可能醒来的人？不累吗？”

“是执念吧，我把对父母的错过，全强加在玱晴身上了。”

“然后呢？”

“我为了救她，去过苗疆，姒月那个时候还是个小女孩，才十四五岁，我为了得到苗疆的转命之法，骗了她，结果我没学会，姒月自己学会了，四十岁以后就从从自己本族的孩子里选人，让自己转生，如今的姒月其实已经快一千岁了，反正八百岁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