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深/侯爷不好撩+番外(797)
她抬手摸了摸棺材,轻轻叹了口气。
寒江大概是早就选好了风水宝地,路上没有停留,笔直的到了选好的位置,阮小梨听见他勒停了马,然后朝车尾走了过来,大概是要取挖坑的工具。
她及时出声,免得吓着了对方两人还得动手。
可就算如此,寒江还是被唬了一跳,打开车门的时候神情很警惕,确认的确是阮小梨,这才放松了一些:“夫人,您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阮小梨跳下马车,拿了铁锹扔给他:“先干活吧。”
她打量了一眼四周,果然是山清水秀,只是深秋已过,寒冬将至,再好的风水宝地,此刻也透着几分凄凉。
寒江已经拿着铁锹开始挖土,阮小梨抄起一把镐头掂了掂,觉得还算顺手,就抓着跟了过去。
寒江唬了一跳:“别别别,这些粗活奴才来就行。”
说着他就伸手来抢阮小梨手里的镐头,却被避开了:“天快亮了,我们动作得快些。”
寒江见她态度坚决,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两人很快将坑刨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云水的棺椁放了进去,一点点掩埋起来。
阮小梨知道寒江还有话要和云水说,识趣的没有多留,只拍了拍坟堆:“三天后我再来,替他给你添土。”
寒江一张张烧着手里的纸钱和佛经,虽然没抬头,可声音已经哑了:“夫人,今天多谢你。”
阮小梨摇了摇头,也知道寒江没心思寒暄,一句话没多说便抬脚走了,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里。
寒江在坟前盘膝坐了下来,却迟迟没有说话,直到天色大亮,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爷那里你放心,有我呢……你往后的事也放心,我以后把你当祖坟伺候着。”
他扯了扯嘴角,却到底没能笑出来。
他和云水都是打小就被卖进侯府的,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想有个祖坟都不知道去哪里认。
他抬手又摸了把墓碑,深吸一口气跳上了马车,拨转马头朝着来路走了。
身后那坟头孤零零立着,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一阵寒风忽然吹过,坟堆旁的枯草轻轻摇晃起来,仿佛在替长眠的人向这世间道别——后会无期。
第586章 不许这么喊
侯府的灯亮了一宿,直至天色大亮,贺烬才打开了那个白英带回来的小包袱。
他想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他指尖一个个摸过那些沾染了主人鲜血的物件,最后才落在荷包上。
他盯着那虎头看了两眼,才拿起来塞进了怀里。
至于匕首……
还是一定要还给阮小梨的,只是眼下还是不要走的太近的好。
以后再找机会吧。
他喊了青木过来,嘱咐他将那些遗物好生收起来,等尘埃落定的时候,再一个个的请了他们的自家人来辨认。
等青木走了,他才将目光落在那封素白的信上。
赤跶给他的谢礼?
他抬手拆开了信封,上面记着几个十分眼熟的名字,就在不久前,他还将这些名字从名单上誊写下来,写了细细的几封信让人送了出去。
可现在,这些名字上,被人用朱砂笔打上了叉。
猩红的颜色有些刺目,可更让人心惊的,是这红叉背后所代表的意思,赤跶杀了他们。
贺烬并不意外赤跶能查到这些人,这么多年来太子和姜国的联系,大概就是通过这些人层层传递的,赤跶顺藤摸瓜把人揪出来不难,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这是要和主子您撕破脸吗?”
张琅看着刚送过来的消息,眉头拧的死紧,他看向太子,虽然天色已经大亮,可太子并没有起身的意思,那张过于阴柔秀气的脸上还带着将醒未醒的惺忪。
他仍旧歪靠在床榻上,经过一夜磋磨,衣襟的系带被扯开,露出了一大片白的不太健康的皮肤来。
张琅目光一顿,叹着气抬脚走了过去,半跪下来服侍着太子穿好了寝衣,这才将消息递过去,太子也不接,只转了转眼珠,张琅明白过来,知道他这是懒得动手,只好自己将纸条抻直了给他看。
“怪不得这两个月边境的消息迟迟不到,原来是有人生了二心。”
太子懒洋洋读完了纸条上的内容,眉梢虽然挑了一下,眼底却没多少意外。
“狗嘛,人前再温顺,也会有龇牙的时候。”
他抬了抬下巴,张琅会意,将纸条搁在还没灭的灯烛上烧了,心里仍旧却仍旧起了杀意:“属下抽空去一趟蝰都吧,这样的人不能继续留着了。”
太子轻轻啧了一声:“这粗鲁的毛病怎么就是不改呢?脑子里一天天的全是打打杀杀……”
他抻了个懒腰,这个动作将刚才被张琅系上的衣带又扯开了,他却并不在意,光着脚就下了地,晃晃悠悠的往外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