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深/侯爷不好撩+番外(398)
这怎么能行呢?
她抬脚朝贺烬走过去,起初还以为他在看书,走近了才发现他其实睡着了,手里的书只是拿着而已,轻轻一碰就掉在了地上。
阮小梨怔了怔,伸手要去捡,贺烬却已经被这动静惊醒了,他歪着头看了眼阮小梨,这才撑着床榻稍微坐直了身体:“这是出门了?”
“没有,在花园里走了走……今天你回来的很早。”
阮小梨将书合上搁在桌案上,心里还期盼着贺烬能编个什么理由给自己。
然而对方只是轻轻喘了口气,别说编借口,连句话都懒得说。
阮小梨心里越发失望,却半分没露出来,只笑了笑,眼底露出几分善解人意来:“侯爷打算什么时候进宫?”
贺烬一愣,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很是瘦削的脸上露出诧异和困惑来:“什么?”
阮小梨脸上神情越发柔和,甚至有几分笃定:“早就劝过你娶我是不可能的,就不该有这个念头,好在眼下醒悟也不算晚,进宫去见见皇上吧。”
贺烬似乎刚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看着她的目光慢慢锋利起来,看起来像是要生气的样子,可半晌过去他也没有发作,只是垂下眼睛,本就不算多好看的脸色越发暗沉起来:“我没说要放弃。”
阮小梨心里微微一松,却丝毫不觉得意外,贺烬这种人,骄傲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最受不得旁人言语刺激。
所以她开口的时候就知道,贺烬一定会说那句话,只是还不太够,要再做点什么才好。
秀水恰好端了晚饭进来,阮小梨顺势起身去帮着布菜,贺烬也扶着床榻下了地,只是他走的很慢,阮小梨琢磨着他应该听不见,边压低声音和秀水说话:“明天请青藤殿下来一趟。”
秀水点着头应了一声,放下最后一道菜转身走了。
贺烬这才走到桌边,阮小梨侧头看他一眼,总觉得他好像又憔悴了些,只是刚才惦记着别的,心思没放在这上头,便也没能察觉。
“你身上的伤……”
贺烬扶着桌面坐下来:“不碍事了。”
“用了饭我再给你上点药吧。”
贺烬摇摇头:“我自己能处理好。”
言谈间带着生疏和抗拒,阮小梨不自觉有些紧张,是自己的小心思被他察觉了,还是刚才的话被听见了?
贺烬却又忽然笑起来:“我今天去得早,赶得及买了蝴蝶酥,他们说女眷都很喜欢……你吃完饭尝尝可好?”
这态度好像没什么不对,她慢慢放松了下来,抬手给贺烬夹了筷子菜:“好,你脸色不太好,多吃一点……待会还要去慈安堂吗?”
贺烬这几天每日都要过去一趟,但来回的时间越来越长,应该是没再被拒之门外,这让阮小梨有些失望,可母子关系,本就比旁的要牢固,她也不好强求。
“早上起的太早,也只好晚上去看一看。”
果然是要去的,而话音一落,他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撑着桌面站了起来:“我先过去了。”
阮小梨看了眼他的碗,只吃进去了一小半,她微微一愣,是自己的错觉吗,总觉得贺烬最近好像吃的越来越少了。
发现这个问题的,不只阮小梨,寒江出门的时候也看了眼桌上的碗,脸上不自觉带了几分忧虑:“爷,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贺烬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扶了扶胸口,虽然动作已经很小心了,可碰到的瞬间,他还是控制在不住的一颤,今天兀达那一脚有些狠,让他现在还隐隐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他扶着旁边的灯台咳了两声,试图让憋闷的胸口舒坦一些,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处,只是他并没有诉苦的习惯,因而还是含糊了过去:“只是有些吃不下……不必多想,多熬几副药来给我喝。”
寒江只能应了一声,回头就喊了个小厮去吩咐厨房熬补汤,而且以后每天都要熬。
“爷,秋围还有好些天,不如就告个假吧,这些天西城门发生了什么,都有目共睹,哪个混账还敢乱说话?”
贺烬眉头皱了皱:“不去西城门,难道要让他们追到侯府来吗?你看不出来,他们是冲我来的?”
虽然说的话和表情都很严厉,但因为声音比平时和缓了不知道多少,故而半分凶悍都不曾露出来。
寒江便没往心里去,只是忍不住又叹气:“那不然请长公主去求求情也好,哪怕去守宫门呢,也总比在城门口清净……”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慈安堂,里头照旧灯火通明,贺烬在门口等了等,瞧见灯并没有要灭的意思,心里一缓,长公主终于肯见他了。
“去敲门。”
不用他开口,寒江已经走过去叩动了门环:“爷来给殿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