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深/侯爷不好撩+番外(297)
县令脸色更苦:“自然是有地方的,可这些人不肯去,都躲在山上,前两天还被泥石流冲下来两个,死的透透的了。”
贺烬抬眼看着远处透着危险气息的山坡,脚下却没有迟疑:“走,上去看看。”
县令大惊失色:“不行,不行不行……侯爷,下官不是贪生怕死,是这山真的不能上,那群人都是疯子,咱们要是敢上去,他们就敢拿石头砸下来,你看看这儿……”
他顶开官帽,给贺烬看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头:“这就是前几天上山劝他们的时候让他们打的,那时候还没发生暴乱,下官还是他们的父母官,可他们动起手来,那真是一点都不客气,真的就是一群刁民啊。”
贺烬垂眼看过来,县令头上的白布包的很厚实,可仍旧有血迹透出来,可见伤的厉害。
可他不能不去,倘若白郁宁说的是真的,那自然是那里危险对方就会把阮小梨带去哪里,虽然对方不一定有这个能力,可他总不能真的去赌。
再说,太子万一也在呢?
“你留下,我带几个好手上去。”
县令没想到自己都现身说法了,他竟然还是一意孤行,顿时哀嚎一声,可贺烬却是抬脚就走,根本不管他嚎了什么,他只好收了声连忙跟上。
已经丢了个太子,不能连侯爷也丢,不然这豫州满州府的官员,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侯爷若是非要去,下官来引路吧。”
贺烬见他脸色白的厉害,不由摇头:“你不必勉强。”
“不勉强,不勉强。”
县令笑得比哭还难看。
一行人鬼鬼祟祟的上了山,可不知道是不是里头的人都饿死了,他们竟然什么都没遇见,同行的士兵不由偷偷看了几眼县令,看的他一时间心情复杂。
既庆幸什么都没遇见,又恨不得现在就发生点什么,好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但贺烬不管这些,什么都没发生就证明他可以加快速度了,他几乎是瞬间就把其他人落下了一大截。
其他人连忙去追,却仍旧是被越落越远,县令岔了气,捂着肚子喊:“侯爷,慢点,慢点啊……”
贺烬警惕的停下了脚步,却不是因为县令的呼喊,而是听见了夹杂在磅礴雨声里的一点异常的响动,有人过来了!
他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安静,县令还没看清楚是怎么了,正要继续喊,就被身边的士兵一把捂住了嘴。
“大人,安静。”
县令顿时不敢说话,抬眼朝山上看去,他们已经快到了山顶了,虽然还隔着几丈的距离,却仍旧看得清楚上面发生了什么。
一群人抬着一个人正慢慢往山另一侧去。
县令脸色一变,掰开士兵的手朝贺烬道:“侯爷,他们这是要去祭祀河神,拿人去祭祀!”
贺烬脸色一变,祭祀这个词,本就带着杀生的含义,现在还是拿人。
贺烬脸色发黑,祭祀若是有用,哪还用得着死这么多人?!
他抬脚追了上去,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将一个人绑在竹筏上,本就是大雨滂沱的天气,人要是真的被送进去,必死无疑。
“住手,谁准你们草菅人命?!”
听见他的呵斥,一群人竟然连看都没看他,抬手就去解竹筏的绳子,被当作祭品的人艰难的看了过来:“救命……”
那是个女人!
贺烬心里狠狠一跳,他甚至来不及分辨对方的声音和长相,就下意识的紧绷起来,会是阮小梨吗?
他抬脚跑过去,可还是迟了一步,村民们已经将绳子解开了,竹筏顺着湍急的水流就往下游漂去。
贺烬纵身一跃,整个人都跳进了水里才堪堪抓住了绳子,可水流太急,前冲的力道太大,他虽然很努力,可绳子还是擦过他的手,被竹筏拉扯着迅速远去。
很快,褐色的麻绳上就沾染了血色,贺烬死死咬着牙,跟着水流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一转身,借着旋转的力道将绳子系在了腰上,腰不如手好用力,巨大的力道拽的他身体倾斜,可又被他硬生生拽了回来。
“阮小梨!”
他咬着牙将绳子一点一点往回拽,眼前却忽然横了一把铁锹,他动作一顿,那把铁锹压在了他脖子上:“松开绳子!”
贺烬没动弹,抬眼冷冷看了过去:“滚开!”
对方不但没走,反而回头看了眼其他人,示意所有人一起围过来,这些人都没有正经兵器,可手里的农具却磨得很锋利,贺烬眼下在水里,要维持身体的稳定几乎已经用尽了身上的力气,根本没有余力再去对付其他人,可他仍旧没有松手。
人就在自己眼前,他绝不可能松开。
阮小梨,我这就把你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