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深/侯爷不好撩+番外(230)
阮小梨沉默片刻才笑起来:“你说得对,这是喜事,该高兴。”
“那吃饭吧,今天大厨房可送了不少好菜过来,好些奴婢都没见过的花样,今天去领饭菜,也没人敢甩脸子,一个个殷勤的跟那什么似的,看的奴婢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阮小梨失笑,拉着彩雀一起坐了下来,的确是满满一桌子菜,瞧着琳琅满目,让人都有些不知道怎么下筷子。
“反正是吃不完的,捡你喜欢的吃。”
彩雀高兴的答应了一声,拿着筷子狼吞虎咽。
阮小梨的胃口也跟着好起来,却仍旧没吃多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缘故,她最近胃口一直不大好,最初她还以为是烦心事太多折腾的,不想吃也就没逼自己。
眼下却不太敢了,即便觉得饱了,也还是又喝了一碗汤。
虽然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可她仍旧是从心里喜欢的,她得好好的把他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好好爱他,保护她。
大概是白天睡得太多了,因而用了饭躺在床上,阮小梨半宿都没睡着,索性就爬起来在桌前磨了墨,然后绞尽脑汁的想这个孩子以后要叫什么名字。
虽然全名应该是没人听她的,但乳名还是可以自己起的。
只是叫什么呢?
阮小梨拿着笔愣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她读的书太少了,想给孩子起个好听的名字都很困难。
她轻轻叹了口气,再次躺回了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自己的肚子,孩子,真的有孩子了……
她慢慢缩起身体来,有了孩子,就不能走了,她这一辈子吃了太多穷困的亏,也知道没有学问的人日子难过,虽然眼下的侯府仍旧让她觉得很抗拒,看见贺烬,也会不自觉想起她那些羞辱的话,但她不能让孩子跟着她去过苦日子。
就,先把走的念头放一放吧……
她心里叹了口气,明知道孩子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忍不住戳了戳自己的肚子:“你可为难死我了……”
可就算这样,她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孩子,她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
她终于觉得疲惫了,把脸埋在枕头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溪兰苑就热闹了起来,阮小梨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知道这是有人要走了。
彩雀怕她出去凑热闹,将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只开了窗户让她看,却一步都不能踏出去。
“这种时候千万得小心,她们看起来是要走了,可说不准谁的心就是黑的,万一暗地里下了手再转身就走,咱们找人都找不到,去和谁说理?”
阮小梨本来也没打算出去,但她说的话彩雀不信,一门心思认定了她就是会去凑热闹,因此守着门不肯挪开。
阮小梨只好随她去,真的坐在窗前看外头。
姨娘们虽然以往勾心斗角,可眼下要走了,以后再也见不着,彼此倒是没了那些芥蒂,凑在一起说说笑笑,也有人红了眼圈,毕竟是住了许久的地方,眼下要离开,以后的日子也充满了未知,难免会茫然忐忑。
阮小梨在决定要离开侯府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明知道前路未卜,却还是不愿意吞下那口气。
贺烬那些话,纵然难听,可最难过的,是她没办法反驳,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所以她才要走,也或者说是逃。
只是眼下,还是不得不留下。
她趴在窗前的桌案上发呆,眼前冷不丁投下一片阴影,是穆丹。
“山上的时候,谢谢你救了我,这些天也没能来道个谢,眼下要走了,要是这句话再不说,怕是要惦记一辈子。”
阮小梨没从她身上感受到恶意,大概是人要走了,这里的恩怨就也跟着放下了。
“……别客气,我也就是没忍住。”
穆丹笑起来:“你这个人……和我们的确不太一样,虽然离了侯府,但我还在京城,打算开家脂粉铺子,你有空来,我不收你钱。”
阮小梨一愣,她记得穆丹似乎是某个大人家里养的波斯舞姬生的庶女,早先进了东宫,后来又被送来了侯府。
“你开铺子,你家里人可同意?”
穆丹眼底露出几分苦涩来:“都被送出来了,哪还有家。”
看来也是个苦命人,阮小梨识趣的揭过这个话题:“有机会我一定去,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穆丹点点头:“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府里的衣裳带出去也穿不了,太花哨了,容易引麻烦。”
阮小梨深表赞同,正想附和两句,她忽然压低声音凑过来:“以后这府里就你一个人了,等侯爷大婚,那位肯定盯着你,你可小心些。”
那位自然指地白郁宁,但这件事不用穆丹提醒,阮小梨也知道,但她还是道了谢:“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