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的竹马黑化了(8)

作者:莫思量呀

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滴水,但是仍然湿着粘在身上,一股潮腻的冷。一如他那夜冰冷的语气,“不必。若知是你,我不会救。”

***

辰时末的时候,平日里此刻早该天光大亮,只是此刻的日头却被乌云压得严严实实,几点在稀薄的光漏下来,连同着淅沥漂泊的雨丝,又显出几分沉闷压抑来。只是与外头不同,京城里最大的销金窟——红袖楼,里头却是丝竹靡靡,一派纸醉金迷之象。常言道,家花不如野花香,哪怕自己的娇妻殊丽无双,内院里还住着二十几房美妾,谢从彦对高档窑子的热情仍不减分毫。

昨夜受了妻子威胁羞辱后的谢从彦此刻郁闷非常,再加之这次只怕是彻底得罪了那大理寺少卿,便是这最后一条生路也没了。

如今工部左侍郎已下了诏狱,眼见贪腐一案就要查到自己头上,他如今也再无那个做皇后的姐姐庇护,只怕此朝是凶多吉少了。

他此刻醉卧在美人膝上,脂粉迎鼻,将酒壶里最后那一点儿酒斜斜的倒进嘴里。十分苦闷时,听见旁边那桌正在闲聊,便多听了一耳朵。

“这要说当今陛下跟前的红人,这首辅邓大人那是头一号的人物。说起来,这做人真要讲些个运道,当年前朝时候,他不过一小小庶子,更是因为做了篇文章,连着颂嘉书院举子闹事一案,卷入了当年林李两党之争,落得个终身不得科举入仕的下场!在那之后,听说他便酗酒成性,浑浑噩噩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后来更是听说在山林里走失,一头栽进了江水里。这些年大家都以为他早就葬身在鱼腹里了。可哪知他竟偷偷去了西北,拜在了还是咱们陛下门下。唉,这从龙之功啊,一要才情,二要气运,那可是上天的眷顾的人物!”

另一人也跟着啧啧称奇:“可不是?陛下如此倚重他,他如今又掌着刑部。听说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贪腐案子,交到了秦王殿下手里,又让邓大人从旁帮衬着。可说到底,秦王殿下和邓大人,那是何等的情谊,此事估计最后做主的还是邓大人。听说这些日子,那些凡是和案子沾边的官员,哪个不卯足了劲儿投其所好,只求其高抬贵手。且不说那珍玩玉器,光是那送到邓府又被打发回来的美人,啧啧。我瞧着后宫里的佳丽三千也不过如此了。”

“ 这事倒是有些说头。听说邓大人后院空虚多年不娶,身边连个暖床的丫头都没有。你说那么多美人摆在他面前,他都清正自守,莫非是真对那女人没有兴趣?难不成真如坊间传言……”

那人说到此处,便悄悄的收了声,朝着对面那人挤眉弄眼的,可眼神里的促狭之意,任谁都听得出他那会往下说的话是什么。

“这你可猜错了,这里头可有些典故!你来京城的晚,不知道。我却从前和邓家有些姻亲。那个时候邓大人和那顾家的九姑娘可谓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怎奈当时身卑力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表妹嫁到那安阳伯府,这可不就成了终身的憾事吗!说不准如今还记挂着呢……”

那人来了精神,连连摇头,“要说那顾家姑娘也是命不好,听说这次的风波只怕安阳伯府要被卷进去。她要当年能嫁给这邓大人,如今也是堂堂的首辅夫人了。唉,可惜啊,可惜。要我说安阳伯恐怕是这次跑不了了,要我是那邓大人,这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就是这案子里没有这安阳伯,我也要给加进去才好!”

两人说笑着,推杯换盏,谈性十足。一会儿议起那顾家的九姑娘、如今的安阳伯夫人该是如何的颜色,一会儿又谈起说总归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若那顾家九姑娘当真容色过人,那安阳伯又怎会那了二十几房娇妾……

谢从彦一面听着那几人打趣自己的妻子,心里一阵窝火,却猛地一拍脑袋,便从美人膝头坐了起来。他可真是糊涂了,怎么忘了这一茬,当年邓知遥对顾湄的深情,别人不知,他却是知道的。这般想着,赶忙匆匆穿好了衣服,出了红袖楼,快步回了府里。

***

谢从彦刚回了府便往书房里走,不一会儿便出来了,带着他写的东西匆匆往顾湄屋里头赶。他一到便将丫鬟婆子都赶了出来,将他手里的东西扔到了顾湄面前:

“这是你要的东西,带上你的东西,马上滚出我们安阳伯府。”

顾湄也不怒,她将那信封里的纸抽出展开细细的看。可当她看到那顶头的休书二字,眉间变便是一蹙。可待见了后头,更是站起了身看向谢从彦:

“伯爷可是记性不好了?我要的是和离书,伯爷给我一张休书算什么?这些年我在安阳伯府操持着家务,给老太爷送了终,就是就连你娘,即便她再怎么不待见我,我这些年也从未当面顶撞过一句。你那二十几房美妾,你那庶子庶女,我哪一项苛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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