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的竹马黑化了(73)
然而邓知遥等到的还是一个令他失望的消息:没有,找不到人。
他咬了咬牙,臂上的疼痛,汹涌而清晰着,他却必须要迫使自己头脑清醒。
顾湄能去哪儿呢?
虽然对她的囚禁松懈了些,可也有那么多的仆妇丫鬟,若没有人帮助,她不可能逃的这般顺利,况且如今满城都寻不到。
那个郑掌柜早已被他查办了,而有可能帮她的唯有顾府和宁王。
按理来说她不会来找顾府,而宁王府因为构陷他春闱泄题一事,早被圈禁在王府之中。
可是总有疏漏,他经不得一个万一。
于是调转马头,一行人又一路卷烟带尘的,往宁王府而去。
***
一行人刚到了宁王府门前,便被守在宁王府门前的羽林卫拦了下来。
“大人,陛下有令,宁王被圈禁于府中,任何人不得出入。”
邓知遥也不下马,冷冷撇他一眼:
“今夜我于府中遇刺,已着人禀报过陛下,敕令一会儿便到,未免刺客潜逃,必须及早搜查。无论有什么事,自有本官担着。”
那羽林卫原本还犹豫着,可不经意抬眼间见这位大人,不似往日的温和从容。
凛冽的气质仿佛恶鬼一般,只看一眼便让人心惊胆颤,又见拥来的兵甲之中,不少是秦王的亲卫,也不敢耽搁,只得咬了咬牙道:
“大人请便。”
话毕,他命几个兵士将锁起来的大门打开,让几个士兵跟了进去。
宁王原本就没有睡踏实,被动静一闹便醒了,招来仆从问询:
“怎么这般大的动静?”
那仆从忙回禀说:
“殿下,邓知遥来了,说是要搜查刺客,这才入了咱们府上。”
那仆从回话的时候还战战兢兢的,这些日子他们殿下被囚禁在这王府之中,郁闷至极,脾气十分不好,生怕回话说错了一个字,便要被拉下去打板子。
谁知那宁王听了反倒笑了:
“原来竟这般在意那个丫头。我所料果然不错。”
他笑完似乎又怔了一会儿,笑容染了几丝苦意,朝仆从吩咐道:
“不用拦他,任他去搜查。石英回来了没有?”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石英应该已经将事情办成,将顾湄藏到了京郊的一处寺庙里,只是怎么这般久都没回给他消息。
如今他被圈禁在王府,但好歹也是个世子,一些布局和手段还是有些的。
仆从只得硬着头皮回道:
“石英姑娘还没有回来。”
宁王若有所思,知道只怕是事情遇到了不顺,吩咐他道:
“你一会儿等邓知遥走了,便去角门处守着,莫让她与邓知遥的人撞上。”
宁王这边吩咐着,却哪里知道一语成谶。
邓知遥一行搜查一番,苦行无果。却将偷偷赶回来的石英逮了个正着,二话不说,便将人押回府中审问。
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所有前去搜查或是守在城门口的侍卫,报回来的消息如出一辙:没有找到。
邓知遥坐在书房的椅上,双眼已满是血丝。
他沉肃着脸,外头喑进来的日光,一点点将屋里照亮,他却恍然恍若未见,只屏息凝神听着栓全的回禀:
“大人,已审出来了,那丫头的确是宁王的人。她原本奉了宁王的命令,想将顾姑娘带出去,送到京郊一处寺庙里藏匿。哪知刚出了顾府,姑娘便趁机将簪子顶在她喉间,又将她绑在树上,人便逃了。她在街上被绑了许久,才遇到了个行人,得了自由后,便立刻回宁王府上报信,却哪知恰巧被大人撞上。”
栓全回禀完后,房中针落可闻,许久没有人应答。
他不禁脊背也生了层细汗,从未见自家大人这般失态过,见他不答,只得小心翼翼的询问:
“大人那贱婢所言该是不假,府内的刑罚基本都用了一遍,现在也是进气儿多,出气少了。敢问大人,这丫鬟是救还是不救?该如何处置?”
案后的人眉眼不抬,说出的话没有一丝温度,落入栓全耳中,却恰如石破天惊,甚至还脊背颤了几颤。
这还是他家大人吗?这还是那个风光霁月、高山仰止的大人吗?以往的大人何曾这般残忍过。
他愣了神般的抬眼朝自家大人望去,这恰与他凌厉的目光对上。他从自家大人脸上看到一种很陌生的神情,身子一抖,领命退下了。
京中的搜查,一日没有停歇过,将人心搅得惶惶。
城门依然锁着,进出的行人都被阻隔,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只是到了傍晚,在严密的查问下,侍卫找到了一个老者。
那老者是以倒夜壶为生的,他回禀说,那夜见那姑娘一路往东而行。
侍卫试着顺着这条线索搜查下去,果然便碰到了一两个零星的目击者,都说是在城东码头附近见过这样一位姑娘,行色匆匆,只是脸抹花了,不确定是否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