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的竹马黑化了(44)
她这不描补还好,一描补邓知遥便知她这是自己的说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就有些恼了。
夜风吹进来,她身上的龙涎香溢到鼻端,愈加清晰了。一时又是晓月口中说碰到顾湄的那些话突然就心烦意乱的。
他回府便巴巴地找来,可她对自己却一向不怎么上心,哪怕上心一点儿,便不会连买衣料都将他漏了。
他将手上的茶杯一搁,几点子黄绿色的茶水溅了出来,他起了身,朱红色官袍上压了些褶子:
“夜深了,你早些睡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顾湄不意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只因为没给他买什么衣裳料子,实在不像他的作为。
刚想哄上几句,终究不知该如何开口。
邓知遥出了门,在院中站了许久,不见她出来追自己,面色沉郁地回了书房。一回到案后,便朝栓全吩咐道:
“查查她今日的行踪。”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01 23:16:54~2022-05-03 16:36: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未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ovenm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喝醉
邓知遥踏着夜色一路回了书房,也不点灯,人坐在圈椅上中,沉默良久。
“将今日随她上街的丫鬟叫过来,我要问话。”
栓全连忙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将一名丫鬟领了过来。
“顾湄今日都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一一说来。”
那丫鬟忙恭谨回话:
“回大人的话,顾姑娘今日吃完早膳,便命人套了车,一路去了薛记绸缎庄。奴婢跟着姑娘进去,在店里挑了些料子。随后见店里的一件成衣不错,便只带了水碧姑娘去二楼看试了,待出了薛记绸缎庄,时辰已经不早了。姑娘只说乏了,便遣人去五福斋买了些酥皮儿点心,带着回了府。一路都坐着马车,除了薛记的掌柜和伙计,倒也没见着什么人。”
邓知遥沉默了一会儿,而又问:
“她在薛记的二楼曾耽搁了多久?期间你可曾上去过?”
丫鬟摇了摇头,抿唇道:
“不曾。只有店中的仆妇上去送了两回茶水和吃食,待了约莫有大半个时辰。奴婢们想着姑娘有水碧姐姐在旁照应着,便没敢上去打搅。”
城里像这种老字号的绸缎庄,二楼与其说是些客人穿试的地方,不如说是一个个雅间,一会儿将成衣摆上来给贵客相看,一会儿再趁机拿出些名贵首饰、脂粉等,让贵女妇人挑选,因此耽搁些时候也是正常的。因着那雅间里头饮食一样不缺,有些夫人在里头挑选闲聊一天的也是有的。
只是一切看着寻常,内里的破绽却已露出端倪。
他将丫鬟打发了下去,看着外头被夜风吹的兢簌簌的叶,同一旁的栓全道:
“你亲自去查,务必要隐蔽些,不可惊动人。先去查查那家薛记绸缎庄的东家,以及那日店里的伙计、仆妇、掌柜,另外打探下今日陆晓月去的是哪家茶馆,若有异,这茶馆也要查一查。”
“再有,查查顾湄这一路,可什么契机,沾染上了龙涎香。”
栓全退下后,房内幽寂异常,后头那一丛凤尾竹沙沙地响,竹枝延展到了墙边儿,夜风下,那翠绿的竹叶彼此挨挤着,刮磨着檐下半透的高丽纸。
月光映进来,窗页上影影绰绰的一团,像晃在人心上的暗影。
***
半夜里开始落雨,滴滴嗒嗒的敲在瓦片上,虽不算大,却总也没个消停,一直下了三五日,都没有停歇的意思,有点缠绵不尽的意味。
书房里,端上来时热腾腾的各色饭食摆在桌上,现下也见不着半点儿热气了。
里头浓黄稠香的一碗鸡汤,油花渐渐泛白上浮,结了一层的薄薄的油膜,粘连在点了红梅花的白瓷碗上。
邓知遥立在窗下,他面前的窗半支了起来,发凉的雨丝斜斜扑进来,粘在人肌肤上,带着点儿寒意。
还是傍晚,听因着这连绵的阴雨,院中已十分昏黑。下人提着风灯,在阴雨里穿梭着,一脚踩进往水坑里,溅起的水星子被风灯映出的光芒照得发亮。
不知哪里来的梅花猫忽的从树上窜下来,抖着湿漉漉沾着灰尘的毛发,在抓它的仆妇手底下“喵呜”一声溜了过去。
直到邓知遥看见一身青灰细布衣的栓全打着把油纸伞,脚步匆匆地往这赶过来,他垂下了眉眼,将窗子合上了,坐回了案后。
他低首,看着袖上那斑驳的雨点子,听着栓全的回禀。
“奴才这几日已暗查了一番,那薛记绸缎装倒没有什么,京城中的老字号了。只是有一点,顾姑娘去的那家恰好两月前换了个掌柜,一应人手也换了个七七八八。倒是陆表小姐去的那茶馆颇有些蹊跷,那茶馆是去年年末置办出来的。茶叶的品质、货源好的出奇,不过短短半年便经营的风生水起。原本在京中赫赫有名的几家老茶馆也都避其锋芒,不敢与它正面交锋,坊间都传闻,这茶馆背后的东家来头不小。再往下查,就查不出什么了。奴才不敢轻举妄动,怕打草惊蛇,不敢动作太大。只是有一样,这折桂茶馆和薛记绸庄的确离得甚近,走了小路只怕半炷香的时间就能赶到。至于这香料奴才则细细查过,无论是薛记绸缎庄也好,或是这折桂茶馆,都未用过龙涎香。此香名贵,每年产量极少,大都供给了藩王和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