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小富婆(27)
玉骨和彩屏领命而去,荣婳由其余婢女,开始服侍更衣梳洗。
荣婳寻思着,刚出京的时候,不着急和江淮碰面,不然太假,太明显。
虽然她确实想帮江淮,也确实是要弥补自己犯下的错。但是她一点儿也不想被当成是追着男人跑的痴女子。
等快到岐州时,再佯装偶遇碰上。出门遇旧识,顺道再提出同行,再提出入了岐州相互照看一二,简直不要太合情合理,荣婳都忍不住要为自己的机智抚掌赞叹了。
待梳洗完吃罢饭,荣婳带上玉骨,便去前院找荣忆汇合。
荣忆已等在前院,一袭玄色束袖短袍,外套软甲,腰间别刀,手随意搭在刀柄上,整个人相比起往日的富贵纨绔,居然和祠堂墙壁上,他父亲那副画上的气质有些像,颇有几分意气奋发少年将军的意味。
荣婳缓了脚步,打量着走上前,赞道:“不错嘛。”
荣忆腰背微直,挑眉道:“你也不错。”
他姑姑本就生得高挑,今日一袭月白色束袖劲装,外套同色软甲,高马尾垂落在脑后,随风轻曳,手里还握着她心爱的凌霄剑,竟是颇有一股子女侠风范。
穿裙婀娜多姿,宛若人间娇艳的富贵花,穿甲侠气凛然,气质丝毫不比意气奋发的少年郎差。啧,傅明赫,眼瞎!
“走!”荣婳冲荣忆一笑,二人一同大步朝门外走去。面上按捺不住的期待喜色,好似得胜归来的两名少年将军。
荣峥拨给他们的三十个护卫,具已牵马候在门外,二人的行李,也在空马匹上绑好。
见荣婳和荣忆出来,三十个护卫一同行礼,男子们雄厚的声音响彻巷道,竟微有些震耳。
荣婳免了他们的礼,上前拉住那天看中的枣红色骏马的缰绳,踩住脚踏,一跃跨了上去。
荣忆、玉骨,还有其余三十名护卫,亦同时上马。荣婳和荣忆打头,一行三十多人,浩浩荡荡往城门处走去。
如今去岐州的路,水路因干旱绝迹,只有一条官道可走,所以不怕和江淮错过,快到岐州时加快些脚步,想来很快就能遇上。
行了一日,傍晚时分,荣婳等人在驿站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继续上路出发。
一行人好衣好马,人数浩荡,无论走到哪里,皆能引来一片瞩目。
就这般边行边歇,约莫走了二十来日,基本离进入岐州地界,只剩下一天路程时,荣婳这才吩咐众人加快脚程,追上江淮。
江淮和赵林出门二十来日,江淮已将这三年岐州的卷宗都看了个遍。
对岐州的情形,心里多少有了些数。
之前的四任知州,两名死于暴.民之手的,暂且不提。另外两名,一名因保护赈灾粮不利,被暴.民抢夺,问责斩首。
另一名……江淮微微蹙眉,这位见岐州干旱,久久不能解决,便想了改河道引水的法子,想以兴修水利的途径,彻底解决岐州干旱的问题。
朝廷也给与了鼎力支持,可不知怎的,河道挖一半,却忽然出了事故,超出预计过多的泄水量,淹没了改道路旁的两个村庄,死伤、失踪不计其数,导致民怨沸腾。
于是这位知州,也被问责斩首。挖了一半的河道,便也搁置了下来,在尽头冲成了一片湖泊。
江淮眉心蹙得更紧,为何岐州的干旱,会这么难治理?
江淮正愁眉不展着,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凌乱而又嘈杂的马蹄声,似是有许多人正朝他们这边而来。
江淮不欲引人注意,下意识便拉缰绳,让马走去了路边,把大道让了出来。
黑压压一群人从身后上来,江淮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正见马队最前,是一名白衣软甲的少年,在一众着黑衣的男人中格外显眼。
江淮本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出行,可当那人走进,江淮方才看清,裹于上身的软甲之下,胸前一片起伏,且软甲修身,纤细的腰肢,远比其他衣服更明显。
这意气奋发的少年,是一名女子?
高束的长发在她身后随马匹的小跑而动,手握长剑,竟是那般的光芒耀眼。
江淮自小生在江南,后又来了京城,常见的姑娘,都是温柔小意,亦或端庄守礼,当真从未见过这般爽利张扬的女子。
江淮有一瞬的怔愣,好像有什么从未见过的美景,破天荒地的撞进了眼睛,新鲜又抓人。
“江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江淮闻声回神,这才发觉,那名女子竟然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江淮辨了半天,方才迟疑道:“你、你是镇边候府的荣小姐?”
居然是荣婳!
江淮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荣婳失笑,坐在高头大马上,下巴一挑:“你还没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