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不想和离(39)
他想尝上一口,很想。
他慢慢向闻姒靠近,咫尺间能感觉到对方轻轻浅浅的呼吸扬起阵阵香风。
萧子玦有些不安,这种感觉甚至比起他第一次上战场更为紧张。
温热的鼻息扑打在脸上,闻姒感觉唇瓣一凉,再也装不下去了,瞬间睁开明亮的眼睛,双手下意识抵挡住对方的胸挡,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模样倒映在少年的瞳孔里。
模样羞赧,略带慌张。
“萧子玦,你、你在做什么……”
萧子玦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轰隆一下炸开。
是啊,他在做什么?他不知道,也无法回答。
他松开手,紧抿着唇,红色从耳根到脖颈蔓延出了一大片,目光直直地望着山洞外:“雨停了。”
“唔……”闻姒拾起一根小木棍儿,略显无聊地扒着火堆,“雨停了,就没那么冷了。”
“嗯。”
两人心照不宣地避过方才的插曲,这下闻姒也不敢离萧子玦太近了,一个有些“可怕”的念头从她心底滋生出来。
她在回忆方才唇齿间那一抹冰凉,刚才她只是有些慌张,但那种感觉,她并不讨厌。这个想法一出现,就把她自己吓坏了。
她记得烟雨楼的姐妹同她讲过,“百种相思千种恨,早是伤春,那更春醪困。”
男人无情,切莫留恋一夕间的温存,若一个女子总是对某个男人的吻心心念念,便是钟情于某人。
所以,她是喜欢上萧子玦了吗?
这一夜闻姒睡得极不安稳,做着光怪陆离的梦,梦见儿时救了她的小哥哥,梦见萧子玦神色复杂的眼眸……
第二天天刚放亮之时,闻姒只觉得头昏脑胀。一睁开眼,发现身上披着两件被烤干的外袍,一件是她的,一件是萧子玦的。
她揉了揉眼睛看过去,发现萧子玦早就醒了,而在他面前还站着的,是昨日给萧子玦推轮椅的侍卫。
二人似乎刚刚说完了话,侍卫朝她简单行了礼。
“你醒了。”萧子玦看起来格外严肃,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今年的云台山围猎,结束了。”
“结束了?”闻姒道,“这不是才第二天?”
“张君死了。”萧子玦继道:“被人暗箭射死了。”
闻姒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云台山围猎是避免不了有发生意外的,但有史以来,只有二十年前某位贵公子同随行的家仆遇到了狼群,才无辜丧命,像这种“人祸”还是头一遭。
况且,张君虽然为人不堪,但他好歹也是太子太傅的儿子,自然被众人重视。云台山围猎被中途取消,自然也不意外了。
可萧子玦脸色难看得有些太过分了,闻姒不明白,为何张君之死,会让他如此挂心。
于是叹道:“张君之死,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平日里坏事做得太多,今日才有这般下场。”
可萧子玦并没有因为闻姒的劝解释怀,反而表情更加冷峻。
一场围猎以张君之死告一段落,而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皇帝下令,萧子玦被禁足在中山候府了。
原因是张君进入围场之前,同他发生过口角,现在他成了嫌犯之一,难怪萧子玦得知张君的死讯,脸色那么难看。
从云台山回来之后,萧子玦的状态依旧不好,总是闷闷不乐的。
闻姒问过他一次,少年若有所思地说:“张君只是我的替死鬼罢了。”
闻姒听不懂,但她知道,这件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几日侯府上下死气沉沉,气氛压抑的不得了。
“姑娘,不会真的是少侯爷杀了张君罢?”石榴最近将小厨房收拾得井井有条,此刻正炖着冰糖雪梨汤,“那张君如此羞辱少侯爷,若真说是少侯爷将他射死,一点也不奇怪。”
“胡说。”闻姒捏了捏石榴的脸,“祸从口出,我同他一直在一块,就没见到过张君,若是自家人都不相信他,这罪名可真就要坐实了。”
“我就同姑娘随口说说。”石榴揉了揉脸,愣了一下,“咦?姑娘,你什么时候将自己算作少侯爷一家人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皮了?”闻姒羞赧地问:“雪梨汤炖好了没,快盛出一碗给我。”
石榴盛出一碗冰糖雪梨汤递给闻姒,闻姒端着汤,逃跑一样地就走了,石榴在身后直喊小心烫手。
闻姒的心怦怦直跳,石榴说的是,她什么时候将自己看作萧子玦的一家人了?怎么会下意识说出那种话?她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了罢?那要是对方不喜欢自己该怎么办?
闻姒端着冰糖雪梨汤站在青云阁的大门前,来来回回地踱步。
她清楚地记得,新婚之夜,萧子玦对她说“少来招惹我”。可是,可是那个吻又是怎么回事呢?闻姒实在想同萧子玦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