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我掉马了+番外(37)
那人穿得人模人样,却一脸色相,遇到两次之后,她便不敢轻易去花园了。
可这本来就是国公府的花园,她身为主人之一,本不应该给客居在此的亲戚让路。
……
到了夜里,闻予锦正在用晚膳,连婆子回来了。
闻予锦随便吃了两口,便开始听连婆子讲故事。
连婆子肚里头听了一堆新鲜事儿,此刻恨不得一股脑的倒出来,却又想到先抑后扬的道理,于是,她先捡了瓦肆里头的说书讲了一段儿,见闻予锦皱了皱眉头,这才说起今天的重头戏。
“不知夫人可还记得之前讲过的裴大人与其表妹破镜重圆的故事?”
闻予锦点点头:“不是说轰动一时,传为佳话么?当然记得。”
连婆子见她来了兴致,愈发卖力起来:“正是呢!今儿便是二人成婚的正日子,啧啧啧,您是没瞧见,那位孟表妹虽然是二婚,但也不算低调,一百二十八抬嫁妆都赶上顶级富户和公侯勋贵了。”
“是不少。”闻予锦应和着。
“那是相当不少了,那一百二十八抬嫁妆绕着京城走了足足一整圈儿,引得无数百姓围观,这热闹劲儿一直持续到迎亲结束,新妇到了裴家,但这好戏才开锣呢!”
闻予锦故意问道:“怎么说?到了裴家就该拜堂了吧?这拜堂还能拜出个花来?”
连婆子便笑:“您还真的就说对了,这拜堂真的拜出花来了。奴婢跟着花轿到了裴府之后,两个人正在拜堂呢,外头忽然来了一队衙役,说是有人举报那裴郎君盗用先头亡妻的嫁妆。”
说到这里,不光闻予锦,便是其他几个女使也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太平年间,嫁妆可不是说盗用就盗用的,裴家不是读书人么?怎么会做出来这种事?
连婆子吃了口茶,摆出说书的架势:“要说起来,裴大人先头那位亡妻也是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虽然过去了许多年,不少老人也还记得那时候的盛况,毕竟那位亡妻江氏的爹,那位风仪无双的工部尚书江大人可是曾经淮南几路的第一巨富!每一抬的嫁妆都沉甸甸的,货真价实!”
这些就不用铺垫了,闻予锦攥了攥手指:“然后呢。”
“嗳!然后裴大人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自然不是说查就查的,但是那些衙役也不是吃素的,京兆尹就专门管着这些事的,而且他们人数不少,腰上还都配着刀,又拿出来了搜查令,裴大人打又打不过,搜查令也做不得假,便只好任人搜了。”
林檎给她续上茶:“这大好的日子遇上这等子事儿,也是挺糟心的,会不会是举报之人故意的,就要选这个日子,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看样子那举报之人是有几分底气的。”
连婆子便笑开了:“林檎姑娘说的是,那些衙役手里头拿着前头那位江氏的嫁妆单子,把裴府搜了个彻底,连新妇的嫁妆都没放过,你们猜,怎么着?”
丹若几个都十分配合:“怎么着?”
连婆子一拍大腿:“害!那新妇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和江氏的嫁妆单子都对上了!那金铤银铤[2]上头都带着号呢,一个一个的,还有那些珊瑚啊、珠宝啊,哎哟,你们是没瞧见,几乎原封不动的又重新给安到了新妇的嫁妆里头,除了那些田产铺子没有完全变更过来,以及一些花费掉的银两,其他的竟然全部对的上!”
林檎啧啧两声:“这可真是……之前裴表哥孟表妹的,都差点被编到戏文里头,这下可翻了车了。拿亡妻的嫁妆填给了新妇,那位江氏若是在天有灵,怕是要是吃了裴大人。”
“谁说不是呢!前头提到裴大人,谁不说一句清风朗月、端方持重呢!现在可倒好,整个东京都知道他是个道貌岸热的伪君子了。”
连婆子晃晃脑袋,这还没完:“裴孟两家的人当场就遭不住了,裴老夫人直接晕了过去,裴大人还在勉励支撑,硬说那些东西本来就是裴家的,又说江氏已经死了,家里头没有兄弟姐妹,这些嫁妆迟早都是裴家的。前后都对不上,可见是慌了的。”
菘蓝愤恨道:“这可真是不要脸呢,我一个奴婢,都知道想贪下亡妻的嫁妆要等上十年呢。”
连婆子点头:“正是这么个理儿,不过呀,就在这时候,那江家竟然来人了。一个细白皮的年长仆妇带着两个小童,后头跟着十来个跟咱们府里头差不多气派的家丁。”
林檎很明白:“原来他们便是苦主,那举报之人?”
“哎哟,这个不好说,不过确实像。那仆妇痛斥了裴大人的罪行,又指着那两个小童说是江氏的兄弟,要把所有的嫁妆都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