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已久为子卿(5)
“好!不愧是大哥,有骨气,我倒要看看你会硬气到什么时候!”
沈丹染深深地看了一眼沈空竹,转身走了,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第三章 鞭笞
沈丹染走出牢房,怒气未消,抿着双唇,面露寒霜,让梁知府心中一惊,难道两兄弟谈崩了?
他迎上前,心里实在拿不准沈丹染的心思,便道:“二公子,您看,这桩案子该怎么判?”
沈丹染转瞬间脸色已恢复正常,看着眼前的梁知府,回道:“大人,这案子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梁知府心一惊,传闻沈家的两兄弟兄友弟恭,感情极好,却不想实际与传闻差了十万八千里。他试探地开口问:“判大公子有罪?”
“杀人偿命,人之常情。”沈丹染冷声道。
“是,是。”梁知府附和着,心里震惊,额头已不知不觉间出了冷汗。
在沈丹染探监后的第二天,沈空竹惊讶地发现狱卒送过来的饭菜与之前不一样,一小口饭,上面零丁放着几根菜叶,他刚一拿近准备吃,一股馊味就钻进了他的鼻子。
沈空竹皱了皱秀气的鼻头,把碗一放,再也没有吃的心思了。
他就觉得昨天沈丹染走的时候话里有话,没想到这么快他的饭菜就被动手脚了。
沈家大少,从小锦衣玉食,虽然对吃食方便并不是很讲究,但是馊饭他肯定是不会吃的。
但人是铁饭是钢,不得不承认,沈丹染用这一招对付他,真的很有用。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沈空竹正想要饿着肚子睡觉,没想到这时牢门打开了。
走进来三个狱卒,看见他,其中两个几个大步快速走近,二话不说,就要把他拎起来带走。
沈空竹哪里被人这么粗鲁地对待过,手里挣扎着,口里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为首的狱卒使了一个眼色,拎着他的两个壮汉突然就放开了他,他一个不慎,重重地跌在地上。
一天没吃饭,又跌了一跤,沈空竹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腹痛难忍。
他难耐地“嗯”了一声。
狱卒看他蜷缩在地上,一副痛苦的样子,不屑道:“大公子,别装了,赶紧起来,知府还在等着你。”
沈空竹挣扎着起来,眼前出现了一片雪花,待那眩晕感褪去之后,双腿不打颤了,这才跟着他们走出了牢房。
他被带到了另外一间牢房,入眼望去的是林林总总的刑具,上面还带着不知是哪个犯人的血,上面的血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想必是沾染了太多人的血。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提着架在一个十字架上,转眼间,已被麻绳圈圈环绕,动都动弹不得。
沈空竹心中一颤,不解地向坐在他对面的梁知府望去,“梁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
梁知府精明的脸上甚是沉重,他其实与沈空竹见过几面,每次都看见他凭栏而立,手拿一本诗书,玉树临风。
众人皆知,沈家大少从来不碰生意,只醉心诗书,所以蓟州第一富商的位置被他弟弟给坐了。
可惜可叹,现在沈家的一把手想要让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死啊!
收回思绪,梁知府开口道:“沈空竹,你可知罪?”
沈空竹当然不会认罪,他对梁知府的印象不错,觉得或许梁知府能听他一言,便道:“梁大人,您如果指的是杀严悦雯这件事,我是万万不敢认的。”
梁知府手一颤,不肯认罪,看来要动点真格的了。
沈空竹继续把心中所想说出:“大人,我怀疑,是有人借刀杀人,借我的手杀了严悦雯。”
梁知府一听,心想事情难道还有隐情?便问道:“那是谁借了你的手?”
沈空竹咬牙切齿地回道:“沈、丹、染!”
梁知府眉头一挑,沈家的两兄弟想要自相残杀?他手一拍桌子,怒道:“胡说八道!沈二公子难道要杀了自己的新婚妻子不成?你简直冥顽不灵,本官劝你还是早日认罪,免得受皮肉之苦。”
沈空竹失望了,他果然太天真了,还傻乎乎地以为梁知府能够听他一言,想必他早就被沈丹染收买了,只等自己签字画押。
他仍抱有最后一丝希望:“梁大人,您可否心中还有官心?”
梁知府脸一沉,看着眼前这个一副正气凛然的沈空竹,冷声道:“沈空竹,你可知一句话,形势比人强,这沈家早已不是你爹当家作主的时候了。”
沈空竹的眼神瞬间灰败下去,他这一生,先是活在父亲的羽翼下,然后又活在沈丹染的“保护”下,没有建树,一事无成。
如今,他的保护伞已走,他连片遮风挡雨的地儿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