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33)

作者:心弦清风

她知道他不愿示人的阴私,难怪要想方设法把自己困在身边,至于他口中的喜欢,她不信,也不屑。

他在面对她时,一直都是很强势的,即使是喜欢,也是高高在上的,那不过是对着玩物的宠爱,高兴时赏个笑脸,不高兴便要给个教训,她只是他的所有物、私有财产,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占有欲的恶劣本性作祟。

他有句话没说错,既然木已成舟,她确实要另想打算,要跑的话就要先拿到路引,哄得他放下戒心,只是他疑心颇重,还不能一昧顺着他,需慢慢来。

正想着,冷不防身上多了件衣服,云珠还没来得及回头,秦燕殊带着帐中熏的那股柔柔的冷香已从背后环过来将她搂住。

他亲吻她的侧脸,同她耳鬓厮磨道:“睡不着,做噩梦了?我刚才可没怎么闹你。”

“没有,口渴起来喝杯茶。”云珠放下剪子,想把他推开,手刚放到他胳膊上又卸了劲,虚虚搭着。

秦燕殊闻言果然伸手去掀茶盖,确实还剩半盏残茶。他端起要喝,云珠忙道:“这是我喝过的。”

“这又无妨。”秦燕殊毫不介意,吟吟一笑,将残茶一饮而尽。

放下茶茗,他掰过云珠的脸低头咬她的唇,攫取媚人的春意夜露。茶水的鲜醇甘甜盈满口齿,他又探手下去,冷香随之浮动,舒缓,不换不忙地调弄,缠绵悱恻。

云珠被一阵阵寒蕊的馨香环绕,又觉得哪里都是秦燕殊的气息。

秦燕殊放开云珠,扶住她的双肩将她转过来,托起双臀扶着背,站起身将她如幼儿般正面抱在怀里。

夜凉如水,烛光跳跃,转眼天就蒙蒙亮了。

展眼已过月余,自从上次撕破脸,云珠便不跟秦燕殊当面锣对面鼓的硬来,对着他,时而好,时而不好,时而娇柔,时而冷漠。

床头打架床尾和,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叫秦燕殊很是头痛。

最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白天看不见人,有时晚上也不来,云珠也懒得去关心他在干什么。

她不想同他亲近,能少一回是一回。不耐烦伺候他时,便用话激他,语言刻薄,五回里有三回能将他成功气走。

他这有三天没来,杏雨倒来劝她:“姑娘何必常常给三爷脸子看,吵的跟乌眼鸡似的。”

云珠一边练字一边道:“我本不是这样的人,可我有时看到他就生气,不把气撒他身上,难道叫我自己憋出病来。”

秦燕殊听说了,隔日便来劝她:“你的脾气真要改改了。对着我又打又骂的,你看谁家娘子这个样。”

“我又不是你娘子。”云珠靠着引枕,头也不抬。

秦燕殊被她呛了一句,只得换一个说法:“不指望你夫唱妇随,起码举案齐眉吧。”

云珠将引枕推开,往塌上一歪,把手边的书盖在脸上,闷声闷气道:“我同你举什么案,齐什么眉,我是妾,不是妻。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未免对我要求太多了。”

秦燕殊怔了怔,思忖了一会,慎之又慎道:“你同我怄气,是不是因为你不想做妾。”

见她躺在那里好一会都不说话,秦燕殊紧靠着她坐下,掀开她脸上的书,深深地看着她道:“这不行,云妮,我不能娶你。”

看她一脸恹恹,秦燕殊把她提起来,让她侧身枕在自己腿上,声音里带着些疲倦,“我的婚事不是我自己一个人能做主的。”

“看你成日里说一不二的,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还有人能辖制你呢。”云珠脑中飞快地转着,随意应付着他说道。

“行了,你也别激我。”秦燕殊揉捏着她的耳垂软肉沉思着,浓而黑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终于慢条斯理道:“有些事不能和你说,你只要知道以后你不会住在盛京,也不用在别人那立规矩,伺候。”

“日后有合眼的,你可以给潘家收个嗣子,也算圆了你的心愿。只是你生的,断不能姓潘。”

云珠转过脸仰视他,目光闪了闪,带着疑惑,“你想干什么?”

话刚出口,她一把攥住秦燕殊的袖子,低声道:“你要谋官?”

秦燕殊居高临下拍拍她的面孔,不置可否,眼底流露出一丝兴味。

云珠毫不客气拍开他的手,嗔道:“你的事不和我说,我也不想知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在园子里闷死了。”

“你想去哪?”秦燕殊玩味的问着,细细观察她的神色变化,心里带着点戒备。

云珠迟疑了下,吞吞吐吐道:“我进园子这些年还没出去过,也不知道金陵有什么好玩的。”

秦燕殊边揣摩她的心思边接口道:“那等我有时间,带你去南山赏花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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