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丢的小姐回侯府了(81)
他有句话没说出来,妹妹都射中了,自己却没射中,也不知道力气都去哪里了。虽然后来为了妹妹的名声,说是自己射中的,但是他心里清楚,越发觉得需要多努力。
大夫人做事情稳妥,打听到种樽的夫人怀孕,派人准备了山参和绸缎,还有京中时兴的抓周物件,一并送去了。
冼舜臣倒是简单,他官身不显,又是种家的家将,因此按照礼节备了一份,让林蔚之亲自带着儿子送了过去。
倒是平远侯的小儿子种世瑄,自知道是六叔和冼舜臣救了李平儿,也闹着要去亲自道谢。
他还特意准备了一份布帛金银的礼,像模像样地登门了。
冼舜臣到了京都,平远侯打算让他入官身,便催着修了胡子还用粉敷面,迎合京都人的审美。冼舜臣觉得不大适应这种打扮,躲在屋子里不肯出去。
种世瑄瞧见这样的冼舜臣不敢相认,他记忆中的冼舜臣,当是铁血大汉,一脸络腮胡子,可不是眼前这个桃花眼脸白白的冼舜臣。
“舜臣叔,你这样打扮还挺好看的,有点像读书人。”种世瑄想了想自己来的目的,便十分真诚地夸他了。
冼舜臣苦笑一声,一把捞起种世瑄,“公子怎么来了?”
“来谢谢舜臣叔救了姐姐,”种世瑄笑嘻嘻地说,“我也要和舜臣叔学武艺。”
后面这句话拍得冼舜臣得马屁浑身舒畅,“你还是要和主公学呢!对了,你怎么认得承恩侯府的小姐?”
“平儿姐姐对我好,她还给我编了猫猫。”那日天香楼巧遇侯,种世瑄和自己二哥种世道说过了燕回庵得事情,种世道听了后脑袋都大了,叮嘱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在寺庙里杀生的事情。
冼舜臣哦了一声,也不太在意,“早知道是小公子认得的,我就不收他们的礼了。对了,承恩侯府送了我一把很好的并州长刀,要不就送给小公子了。”
冼舜臣虽然喜欢并州长刀,却更想要让种述高兴。他如今入京正是得了种述的青眼,日后前途可期,一把并州刀送给主公的小公子,自问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种世瑄想了想,自己有兄弟三人,如果只有自己得了刀怕是不好,“我年纪还小,把刀送给父亲吧。”
冼舜臣应了下来,更觉得小公子善解人意。
种世瑄礼送出去了,心里很高兴,就抱着长刀屁颠屁颠地去找了亲爹。
种述倒是对长刀可有可无,收了儿子的孝敬,笑眯眯地夸了又夸。他听林荀之说了前因后果,原本就诧异六弟竟然顺手救下了承恩侯,没曾想自己的小儿子也这么惦记,不由笑了出来,对种樽说:“这位林家的小娘子,聘给我儿倒是佳话。”
那头的种樽笑了出来,“三哥的亲子,自是当娶关西贵女。”
种述眉头微皱,摇了摇头,“今时不同往日了。”
种樽稍作思索,也明白了他的顾虑,如今陛下闹着将领不带私兵,常常是关西的将军去兖州带兵,不许他们呆久了和手下的兵太亲密。种家虽然有亲兵,却因着这件事情极难从朝廷拿到甲胄弓箭和粮草,长此以往,私兵形同虚设。
但种家在关西关系纵横,不仅粮草军马均有涉猎,就是关西的大户大多都是背靠种家,换了个官来关西根本做不下去。陛下的意思是把双刃剑,既让私兵的问题为难,又给了一条新路,如今关西的将军也能去其他地方带兵了,种述如何不心动?
“我让舜臣去凉州,也是想不再聚在关西了。不让将军常驻,既是坏事,也是好事。你我当早做筹谋。”打败仗死的不再是自己养出来的亲兵,自然作战就能更勇猛一些。
虽然手下的兵马良莠不齐,但种家人擅带兵,相比其他武将更加有优势,因此这也不是完全不好的事情。
种樽点点头,“我看二郎才思敏捷,可是准备走文职?”
“正是,武职虽然升的快,但到底不如士大夫在朝中舒坦。既然种家不再居于关西一隅,自然当放眼朝中。”
种述这是不满足当本地权贵了,但是种樽却对兄长的想法十分支持,“官家血性不够,听到契丹和辽人都害怕,岁币年年都在加供,只怕满足不了这些番人的胃口。一旦战事将至,即便重文轻武又能如何,我种家的机会也快要到了。”
“噤声!”种述呵斥道。
种樽自觉失言,讪讪笑了笑,不再提这些事情。
种述琢磨了一番,又问道:“你且再说说那个小娘子。”
种樽兴致勃勃又说回了林家小娘子的事情,“这个姑娘当真不寻常,先以重金做饵,让侍卫鼓起斗志,又在贼寇相围之时拉弓而起,射中了匪徒。等到匪徒散去,她赠金银宝刀给舜臣,却以晚辈礼待我,同我提到了三哥你的事情。寻常小娘子哪有这样的眼界?我瞧林蔚之不过俗人尔,怎么养出的女儿个个都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