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总是被杀(176)
严大人,严大人,严大人,严大人……
嘶,头好疼!
“乐先生!”谢映渠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乐先生却在没有心思顾及,一张又一张脸浮现在脑海。
严大人……
严修洁……
严问之……
严雨……
黑暗笼罩在眼前,脑海中的面容却愈加清晰。
***
丹若随管文阳带到一处院外,他道:“大将军在里面。”
“你刚刚为何叫我严大人?”
管文阳:“三年前,景王与京中一位姓严的大人交好,郡主与那位大人有几分相像。是在下口误了。”
“那你知不知道,景王他有位心上人,也姓严,小名叫果果。”
“这……我倒是不知晓。”
“景王说,我就是她,我与她也很像。”
管文阳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丹若轻轻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你们都说我与这人像,与那人像,从来没有看过我,没有看过叫丹若的我。”
“郡主……”管文阳拱手行了一礼。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管文阳。”
“你……是管宰相的小儿子?你母亲是刘夫人?”
“是,昨日多谢郡主送母亲回府。”
丹若将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一番,他没有穿铠甲,也没有配剑,只是穿着普通的布衣。
“你现在人在这里,看来你放弃了管府。”
“……父亲坚持己见。”
“可你没有全副武装,景王也不会让你参与明天的事情。”
“郡主怎么?”
“朝野皆知,我就不能知道了?”
“毕竟我的身份……现在……”
丹若道:“你母亲本想一走了之,可还是回来陪着你父亲。子欲养而亲不待,你该回去陪着你母亲。”
“……忠孝两难全。”管文阳低着头。
丹若摇了摇头抬脚进了院子,不再与他交谈。
第79章 你不是她
进了院中,院子里没有人影。丹若顺着石子路走到屋门边,她单手扶着门框,瞧见轻纱绣花的屏风后的卧榻上躺了一人。
“景王?”/丹若试探喊了一声。
“谁?”声音有些低哑,听着是宋翰墨的声音,卧榻上的人影微动。
“是我。”丹若进屋来,绕过屏风,便看到宋翰墨单手撑在塌上,另一只手撩了撩散落的黑发,他只穿了一件轻薄的衣裳,胸口大敞。
“你怎么不穿衣服?”丹若抬袖挡了眼睛,要退出去。才退了两步倒是被人抓住了胳膊,属于旁人的热度从手臂上传来。
宋翰墨拉起丹若的手,将她拉近:“严大人……”
避开面前的气息,丹若咬了咬牙:“景王,我是丹若。”
“丹若……”宋翰墨应是在小憩,神智还未清醒。他再仔细瞧了瞧丹若,才缓缓放开她,然后轻轻笑了,“郡主怎会在我景王府?”
“景王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在郡主府。”
“是。”宋翰墨转身,从一边的衣架上,拿了一件玄黑的袍子套在身上,他还抽了一根腰带,低头束在腰间。
“景王见到我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宋翰墨转过身,他坐回榻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郡主是怎么出来的?”
没有道歉?没有解释?丹若不解:“你想说的只有这个?”
“郡主想要我说什么?”
“你为何要将我软禁在府内?”丹若问。
“最近两日上京会有事情发生,叫郡主不要出府,是为了郡主着想。”宋翰墨语气淡淡,他确实是在认真解释。
“上京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宋翰墨坐在塌上,倒了一杯水:“你应该听说过了。”
“我不知道,也没听说。我只记得你在马场答应我不会出手的。”
宋翰墨道:“箭在弦上,我回不去,放不开了。”
“那…你之前是在骗我?”丹若蹙眉。
“那是权宜之法,你当时听到这句话,不是很开心。”
“宋翰墨!”
屋里安静片刻,熏香从炉子里升上来,在飘到屋顶的途中就已消散不见。
宋翰墨移开相对的目光,他一双眼睛黑亮,凝视前方,透过屏风,看向很远的地方:“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丹若突然发现,她根本就不了解景王。
她知道说书人眼中,在战场用兵如神,杀伐果断的将军,知道宋月容眼中,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景王。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可以纯粹表达自己的爱慕,也可以这样说一套做一套。
丹若觉的她看不清,看不清面前坐着的人。
“梦见我们在一起了,一起游山玩水,其乐融融。我已经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美梦了。”宋翰墨笑了,纯粹地开心。
丹若笑不出来:“景王,宰相夫人刘夫人与我说,我与上京城一位姓严的大人也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