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人傻银子多(80)
见自己最在意的两人都不支持自己,陈霖淮很是无奈,他眉头紧蹙,长叹了一口气。
缓了半晌他才重新一脸郑重地跪到陈员外面前。
“爹,儿子自小顽劣,没少惹祸,是您不辞劳苦教养儿子成人。如今儿子也已成家立室,自是不能一直躲在您的羽翼之下,安享太平。儿子也想将来有一日可以有能力护着父母妻儿,而不是庸碌一生,无所作为。”
“夫君……”
明蓁眼里有泪光闪动,脉脉凝视着他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陈员外也怔在那里,神色凝重。
“淮哥儿,无论爹怎样阻止,你都铁了心要去应征剿匪了是吗?”
“爹,请恕儿子不孝!”
陈员外叹了口气,“罢了,既然如此,爹答应你。但是考武举的事爹不同意,若你想谋个一官半职,爹自会为你打算。等到合适的机会,会花银子给你捐个功名的。”
陈霖淮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一半,也就不再继续和他爹争执,忙嬉笑着起身。
“多谢爹!”
陈员外故作气恼地挥了挥手,“快回房去吧,少在这惹我生气!”
“那儿子这就走了!”
陈霖淮忙牵起明蓁的手就要往外走,明蓁忙施礼告退。
他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陈员外却一直愣愣坐在那里。
一个身影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轻声道:“老爷……”
“成伯,这些年我一直纵着淮哥儿,不逼着他读书习武,原是盼着他安稳一生的。可是如今淮哥儿却有了自己的主意,依旧想要踏上从军这条路,我违背了当年在姐姐面前立下的誓言!”
“老爷,您不要这么说。”成伯面上也有悲痛之色。“少爷是侯爷的骨血,英勇之气自是血脉相承的。他自小就爱习武,天资聪颖,若不是遭逢巨变,如今也是位威武不凡的少年将军了。”
“呵!”陈员外冷笑一声,“什么将军,我都不稀罕!当今朝廷,天子昏聩,奸佞当权。血海深仇未报,我是绝不会让淮哥儿去替这些人卖命的。”
成伯有些不解,“那老爷怎么还答应让少爷去台县大营应征剿匪呢?”
“剿匪?”陈员外面带不屑,“运河的水匪为祸不是一两年了,你何时见朝廷出面管过。济州那里也不过是借此名头征兵,好多向朝廷要些粮响罢了。也就是淮哥儿心思单纯,以为可以大展身手,为民除害。等他以后在营中待得久了,自会看明白。到那时,他一腔热情被泼了冷水,自然也就不会去想武举之事。”
陈霖淮可不知他爹的想法,他正兴冲冲和明蓁说起剿匪之事。
“蓁蓁,此次我们这些被征召的哨兵归台县大营统管,每日辰时集合操练,戌时便可归家。有时需要夜间值守,巡防运河河道,护卫过往的粮船。”
见他一副神采飞扬,兴高采烈的模样,明蓁眼中也含着笑意。
“夫君是真的喜欢去当哨兵吗?”
“那是当然!蓁蓁,你知道吗?今日到了台县大营,站在点将台上,我心中只觉热血沸腾,豪情万丈。好似是一位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一般,只待上阵杀敌。”
明蓁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夫君,不要说了。我和爹的心思是一样的,不盼着你杀敌立功,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就好!”
陈霖淮攥住明蓁的手,将她拉进怀里抱住,忍不住大笑起来。
“蓁蓁,我也不过是和你吹吹牛罢了。我如今只是个小兵,就和县衙里那些巡街的衙役差不多。说是剿匪,也不过就是抓几个水上的毛贼。就算是我想立功,怕也没那个机会。”
听他这么说,明蓁的心中还是有一丝不踏实,还想再说些什么,整个人却被拦腰抱起。
“娘子,太晚了,我们该歇息了……”
陈霖淮觉察到了她的不安,他倾身吻住她的唇,堵住她还未曾出口的话语。大红的绡金撒花帐缓缓落下,帐中的人儿水乳交融,又是一夜春光无限……
等到翌日清晨明蓁醒来的时候,陈霖淮早就已经离家去大营报道了。明蓁揉着酸涩的腰懊恼不已,发誓以后绝不能那样纵着他折腾。
她起身梳洗后,安排好家事,又去了书房画绣图,可是却始终无法静下心来,一直担心陈霖淮在大营里是否习惯。
陈霖淮一早纵马赶到大营,却在营门口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你怎么也来了?”
何修之冷哼一声,“这台县大营又不归你管,怎么只许你来不成?”
陈霖淮将马拴好,皱眉道:“你一个知县公子怎么也跑来当哨兵了,你能吃得了这份苦吗?”
“你能吃得了苦,我就能!”
何修之有些得意,“你说的正经事原来就是应征来当哨兵呀,先前还不明说。告诉你吧,小爷我可不是来当小兵的,我是一小队的队长,怎么样,你跟着我一起干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