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假纨绔(125)
太子气得拂掉了桌上的花瓶,怒道:“忠勇侯这个废物,拿着父皇的手谕还成不了事,还有你,一个个的都是废物!”
周玦低头不语。
“父皇也是,刚刚为什么不提手谕的事!明明可以用这个事拿住他,却偏偏叫他走了。”
周玦开口道:“陛下提及手谕,也会被他圆过去,他只需装傻充楞说没见过就可以了,无人知道忠勇侯到底有没有亮出来手谕,那天的士兵都死了,无人能作证。”
太子一口气憋住,想想周玦说得有理,没有撒出来,只能气得坐回到桌旁,猛饮了几口茶。
陆白羽自宫里出来,回到定国府,同苏缜缜好好拾掇了一番,恭恭敬敬去母亲院子里请安。
长公主闭门不见。
陆白羽看了一眼苏缜缜,勾唇一笑,斜斜晕了过去,苏缜缜赶紧把人抱住,喊道:“快来人呀,国公爷旧疾未除净,不易劳累,晕过去了!”
苏缜缜话音未落,长公主已经从门内冲了出来,撑住儿子半边身子,满眼焦急问向苏缜缜:“他怎么了?”
苏缜缜眼睛蕴了泪:“他、她……”话没说清楚,就哭了起来。
“你快说呀,你哭什么呀!”长公主急得不行,招呼人过来搭把手,“先把他扶进去。”
院里人一通忙活,把定国公扶到屋里,安放在榻上。
外间苏缜缜哭啼啼地跟长公主讲起俩人遇袭,困在山洞,被烟熏晕过去留下了后遗症,所以他才会一劳累就晕倒。
苏缜缜话真假参半,卖惨为主,长公主全然信了,眼中尽是泪:“我这就去找最好的御医来给羽儿医治,羽儿定会无碍的。”
长公主说着就要起身准备进宫,榻上陆白羽见势不妙,哼哼了几声,睁开眼来,虚弱地唤了声:“娘。”
长公主忙来到榻前,苏缜缜送上一杯水,陆白羽喝了一口,然后以惊人的恢复速度,从榻上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胳膊,笑道:“我已经无碍的。”
长公主还未醒过劲儿来,直愣愣地看着儿子,觉得儿子在装病骗自己,又怕他真的有后遗症,当下不依不饶,偏要进宫。
苏缜缜赶忙拉住,三人拉扯间,陆白羽只得老实交代了。
长公主得知儿子无事,松了口气,倒没那么气了,面上却故意板着脸不理人。
儿子儿媳黏着她哄了一阵子才作罢,她是吃软不吃硬的,最受不了人家软绵绵地央求。
一切误会解开,三人聊起了南境的事,苏缜缜讲得惊心动魄,长公主听得提心吊胆,陆白羽只在一旁饮茶不语,一聊聊到了深夜。
夜深了,长公主才恋恋不舍地催他们回去休息,送走了儿子儿媳,长公主还立在门边,嬷嬷上前劝道:“殿下,夜深了,该歇息了。”
长公主唇角挂着笑,叹了一声:“我这个儿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次日,陆白羽去找静王,将南境的事情告知,静王听到太子牵扯其中,便道:“你立刻写封折子奏给父皇,太子必定逃不了责罚。”
“不可。”陆白羽早已想明白了其中利害,没有皇帝的默许,太子搞不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写封折子递上去,反会被按下,没有一点用处。
必须把动静搞大,不能这么悄无声息的。
这日朝堂上论功行赏,封赏结束后,陆白羽站出来道:“臣,另有一奏。”
陆白羽命人送进来一支箭,一支京郊营的箭,呈到了圣前,长箭旁边还有一直短箭,剑柄被人折断,箭上还有早已干掉的血迹。
陆白羽露出小腿上的箭伤,当众讲出了在南境被京郊营伏击的事情,愤愤道:“京郊营在南境,同敌军勾结,杀了我一百九十七名战士,这些人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没有战死沙场,却倒在了自己人手里。一条条人命尸骨未寒,怕是到了九泉之下仍有不甘,如此血债,还望圣上还他们公道!”
乍然听到这般事情,大殿上一片哗然,一双两双眼睛都看向了太子。
京郊营听命于太子,人尽皆知。
太子目不斜视看着龙椅下的台阶,对一道道目光看过来的装聋作哑。
老将们最能感同身受,最先站了出来,要圣上讨伐京郊营,更有甚者说要京郊营偿还无辜性命。
皇帝握着龙椅扶手,双目赤红,没有发声。
文官们看这情形,心中有了衡量,太子犯下如此大错,已经毫无挽救的余地了,文官们也渐渐开始站出来,要求惩戒京郊营,有些明里暗里扯上了太子。
久久未开口的皇帝,在有人攀扯上太子的时候,终于开口了:“太子,此事你可知情?”
太子忙行礼回禀:“儿臣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