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暖男郎君二三事(79)
近日见到阿姐对她越发漠视了,就心存了让阿姐挂念的意思,想让阿姐记得自己总是欠了她点什么的,不管是爱着还是恨着,总是还有指望,不至于默默无闻下去,毕竟这宫里可真冷啊,没有阿姐的日子,该如何熬过去呢。
见到阿姐饮酒,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可能会有点难熬,但终究只是片刻罢了。
陆芸婉以为的是和陆芸鸳能够凭借这一杯酒稀释昔日的恩怨,可她发现好像有些高估她们之间的关系了,起身才走几步,小腹就传来一阵剧痛。
陆芸婉怔怔看着陆芸鸳捂着肚子问道:“酒中莫非是有毒的,不知道贵姬给妾身喝了什么,竟然这般难受。”
那她说的一笔勾销,所要付出的代价难道是她的命不曾。
“阿姐觉得这杯酒是什么呢,阿姐既然早就知道顾氏对姨娘做的那些事情,如今本宫会做些什么,阿姐难道不知道?”陆芸鸳笑容满面转身离去。
陆芸婉精神恍惚,一直走到殿前被人扶上了马车,始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陆芸鸳会这样做,她从前明明是很好的,怎么执迷不悟到了这样的地步呢,这样既是害人又是害己,实在是得不偿失。
梁玉嫚见到陆夫人回府的时候状态有异,怀疑是在陆贵姬那里发生了什么,如果她们并没有传闻之中那样和睦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梁玉嫚性格骄矜,神态高贵但是自问并不算什么心地慈和之人,对这样的事情一贯以来都有敏锐的嗅觉,对这一切并非是无知无觉的,因此有些看好戏的神情浮现在脸上。
崔府的人见到情况不对,使了个眼色,匆匆将少夫人送回家中。
马车内,陆芸婉上腹部很疼,有惊厥的症状,像是中了毒,眼前渐渐有了重影,汗如雨下,她好像身处于一团云絮之中。
依稀能够听到崔承嘉的声音,但就是寻不到他在什么地方,有个模糊的影子在崔氏的高堂上站着,他的身边有一女子,那女子转身过来之后得以看到是临川公主梁玉嫚的面貌,一如当如在江陵城中所见到的一对璧人模样。
她这是要死了吗……若是她死了,崔承嘉是要续弦的了,是郑若静还是临川公主呢,脑海中一直有这个疑问,想要再见到崔承嘉一眼,好想亲口听他说明白,不想就这样独自离开。
回到崔府之后,陆芸婉晕死过去,少夫人情况不好,崔氏立即请了郎中过来查看,崔承嘉几乎站立不稳就要摔倒,想到没有阿婉的余生该如何熬过去呢,还好被郑夫人和蕊儿扶住身子。
崔承嘉的双颊瘦削,面容更沧桑了,小心翼翼为妻子卸下钗环,擦拭脸颊,陆芸婉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正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郎中诊断是中毒了。
前日还好好的与他说话,今日就危重到了这个地步,只不过是入宫了一趟,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宫里贵姬那边也没有一个说法,是她的同父异母的亲妹妹,难道会害了她不曾。
崔承嘉此刻有种无力感,如果不是如今的破败模样,若是和郡公一般受到主上赏识就有了话语权,就一定能够保护好她。
若是魏昔默,此时大概已经闯宫站在陆贵姬面前理论了吧,毕竟他是那样一个无所畏惧的性格,一定能够为阿婉讨回一个公道。
只是他没有这样的胆量,陆贵姬是主上的宠妃,不能轻易得罪,若是阿婉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为今之计也只有在阿婉还未清醒的这段时间让顾夫人再见陆贵姬一面,问明事情的缘由。
郑夫人捂住口鼻,对陆芸婉这番景象又惊又怕,心中也有窃喜,若是这一次熬不过去,眼中钉就可以除去了,看来只要静静等待即可。
只是二郎好像并不是这样想的,每日衣不解带的照顾,希望新妇能够好起来,形容憔悴不堪,不能看得,这副样子,比之于当日大郎殒命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日子一天天过去,儿子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想法,对二郎耽误在情爱上不满,劝阻他就算在病中也不能如此损伤情貌,崔承嘉虽然知道已经过度,但他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生病的芸婉。
郑夫人劝道:“当日族伯为二郎求娶陆氏女,也是想见到你能够幸福美满,而非是如今这副悲痛过度模样,若是还能将我的话听进去,就振作起来,若是执意如此,也就只好将新妇遣出府了。”
顾寒宜因为担忧求见陆贵姬讨要说法,陆贵姬并未闭门谢客反而让郡公夫人入宫一叙。
入漪兰殿之后,陆芸鸳正百无聊赖的摆弄一柄玉如意,看见郡公夫人前来,脸不红心不跳,让人以礼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