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兄弟是女郎+番外(24)
见她过来,侯爷原本阴郁的脸上立时有了生气。
“仨儿,过来!”
沈三还没正式的名字,侯爷只得喊她沈三,又觉得叫了姓太过生疏,干脆叫起了仨儿。
沈三咋一听这声如洪钟的仨儿,心都被震得颤了一颤。
以往只有二娘叫她三儿,旁的人都是三子三子的喊。如今这叫声虽粗犷,却也能听出同二娘一般无二的亲昵。
看了眼侯爷,顿时被他身边的那匹马给吸引了过去,光马背就足足有一人多高,浑身如黑缎覆身,不见一丝杂色,身上的肌肉饱满流畅,虽静静站立却也能感觉出它蓄势待发的张力,一看就是千里良驹。
见她盯着黑风,眼中的艳羡毫不掩饰。
侯爷得意起来,“考考你眼力,这马如何?”
沈三虽心里羡慕,嘴上却不服软,“我看不出来,只知道这马长得俊俏。”
“你管它俊俏不俊俏!我跟你说,这可是我花了两千八百两买来的,速度脚力,除了太子的那匹,没人能匹敌!哈哈!”
沈三立刻掉头,嘴里嘟囔,“两千八?这钱都够买个二等的花娘回家伺候了,竟买个畜生,还得把它当大爷伺候!”
侯爷脸上的得意转眼冻成了冰,指着沈三背影,问石奎,“他刚说什么?花娘?”
石奎笑得幸灾乐祸,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侯爷,您没听错,花娘,二等!”
因为三爷的事,侯爷最是见不得子孙纨绔,偏偏沈三提花娘的事,连几等都分得清清楚楚,要说不是故意,他都不信!
沈三再出来时,身边跟的是一匹皮毛斑驳的老马,经过侯爷时,搂着老马的脖子亲昵非常。
“老马好啊,老马识途,走哪儿都能找回家来!”
侯爷本等着她认错服软,没成想她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即又黑了脸。
跟在后头的石奎在肚里笑开了花。
侯爷以给他出主意为由,收了一坛太湖白回去。如今,看着这祖孙俩斗法,他觉得,自己喝不到太湖白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日起,沈三便跟着石奎后面早起晚睡,日日在练武场摔打操练。
有着两千两在前面吊着,沈三又拿出了当年拼命三郎的冲劲儿,架上弓拉开弦就是一刻钟,感受着手臂的渐渐肿胀沉重,闭上眼睛感觉风向风速,再睁开,校对,瞄准,放手,砰的一声,箭入靶心。
石奎惊讶她的悟性,短短几日,直立射靶已经正中红心,不得不说佩服侯爷眼光老辣。
射箭一帆风顺,谁知,骑马却出了问题,或者说,马出了问题。
老马性子好,沈三轻轻巧巧就学会了小跑,可一连练了七八天,却始终还是小跑,遇坑绕,遇桩绕,怎么拉缰绳都不管用,连石奎都拿它没办法。
石奎着急,“公子,换匹马吧,老白虽说上过战场,但年纪确实大了,如今怕是不愿再动。”
沈三却不愿,拉着老白到一旁安抚。
侯爷躲在后头看得着急,见石奎过来,忙问,“怎么还不换?”
石奎无奈,“公子不愿意,说老白和他眼缘。”
“屁个眼缘!他就是跟我赌气呢!”侯爷手指遥遥点着沈三,气的直打圈儿。
“那还不是您发的话?”石奎龇着牙花道。
侯爷直瞪眼,沈三那天将黑风跟个二等的花娘比,他便给了她一匹毛掉了一半的老马,本想搓搓她的锐气,结果到头来急得还是自己。
他上脚踢了石奎一脚,“你小子也来气我!”
石奎憨笑,一个翻身避了开去。
沈三没觉得老白有什么不好。
马好不好,还要坐上溜一圈才好。
老白虽跑不快,也不愿跳沟跨栏,坐在上面却稳若泰山,自己轻轻动一下缰绳,它便知道往哪个方向,这么机灵通人性,可见不是它做不到,就是不想而已。
一人一马嘀嘀咕咕了半天,再上来,依旧不紧不慢,该绕的地方还是半点儿含糊都没有,绕得干脆利落。
这下连石奎也急了,沈三却过来说要到城外跑跑。
石奎听他这话立刻转头看侯爷。
侯爷脸色晦暗不明,“去什么城外!咱们候府的练武场就是整个京城也没人敢说还有比它更大的!”
沈三摸了摸老白枯涩的鬃毛,“侯爷若是不放心,尽管叫人跟着,这府里再大,还能有外头的天地大?老白可是上过战场的马,不来点真刀实枪,它还当我跟它闹着玩呢。”
侯爷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随即点人。
沈三跟在侯爷和石奎后面出了城,一出城,侯爷一下子就窜出去老远,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沈三憋着气挥了挥眼前的尘土,一脸嫌弃,“还是咱老白体贴人!瞧瞧,咱可不做这么没品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