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相思:愿君一世平安,同我喜乐(75)

作者:稻草人/等

他们俩其实并未实质发生什么,我知道,侍卫知道,齐怜也知道。可世人,往往只会看到他们想看的,听他们愿听的。这便是我为了离间齐怜与希王之间的感情而布的局,若要完成复仇,我需要齐怜没有希王的护佑。

也是从那一日起,希王妃的名声在京城彻底臭了,而我在肖行心中也成了卑劣小人。

我与肖止之间的恩怨纠葛,没有随时间抹去,反而越裹越乱。

不过不管在场之人知不知道这些内情,但不妨碍他们知道我与肖行现今水火不容。

我想看的也就是这样的场面。

原本面对肖止的害臊,在听到那些纷纷议论后转变为快意。

我明明早就知道肖行会来,却仍旧刻意询问:「行军路苦,久安王确定要来?」

「是,」肖行跪着行礼,「请时将军同意。」

我继续为难着:「也不是不行,可战马有限,只能烦请久安王徒步行军了。」

徒步随行,便是跟在我马侧伺候。

肖行的身形颤了颤,眼底恨意猩浓,终究还是点了头。

12.

在肖止的哀怨眼神中,我翻身上马,带着大军前行。

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愣是不敢回头看肖止一眼。

我原以为经过城门一事之后,肖止会对我就此死心,却没想到自己低估了他。

京中来报平均每两天一封,里面写的却大多都是——

见字如晤,朕在想你。

展信佳,时将军考虑得如何?

朕不需你凯旋大胜,只要你平安而归。

夜已深,微凉,朕想你。

……

每封信字数都不算多,偏偏直白又热烈,热烈到连信笺都开始烫手,我却鬼使神差地没有烧掉,而是一封一封地在行囊里放好。

「你真的相信,陛下是真心心悦于你?」肖行嘲弄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偏头望去,连日来的赶路,让这位曾经骄矜、清傲的皇子变得狼狈不堪。

他头发有些乱,胡茬儿也长了出来。

此刻他坐在我的身旁,视线停留在我手中的信笺上,眼神讥讽。

我将新收到的信笺收好:「久安王看到了?」

「就是没看到,当日在城墙之下也听到了。」肖行靠坐在树荫下,不复过往的器宇轩昂,「陛下年幼登基,羽翼尚未丰满,最缺兵权;而时家贯出将才,侍奉过三代君主,最多的也就是兵权。」

这点肖行倒是说了实话。

朝中将领大多出自时家,或是曾得过时家恩惠,甚至坊间传言,只要时家想反,江山难姓肖。

所以先皇才会想让我嫁进皇室,以此来牵制住我爹;所以在我酒醉那天,肖止才会选择这样将错就错下去,以此做了城池约定。

在我爹出事之后,我就是时家最大的依仗。

如果肖止真的只是想利用我,算是走对了棋。

道理我都懂,也清楚其中利弊,却不知为何,每每想烧掉信笺的时候,都会想起那日肖止拽住我的神情。

他环住的地方像被烈火灼烧,隐隐地发烫。

「看来久安王是不恨我了。」我冲肖行露齿一笑,「久安王不会是忘记了与我约定的内容吧?」

肖行脸上的表情僵硬住了。

看这个表情应当是没忘。

我满意地站起身,还有空拍拍衣服上的灰:「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今晚便来我房里吧。」

「哦,对了,」我在进屋之前特意叮嘱道,「晚上来我房间之前记得洗漱干净再刮刮胡子,不然我下不了嘴。」

13.

不管肖行有多心不甘情不愿,当天晚上到底还是剃了胡子,沐浴洗净后来我房间里了。

也不知是谁给他拿的衣裳,一身月白银纹袍,是他年少时最爱的款式。

公子无双,高洁如玉。

我还年少的时候,曾直白地表示过自己最爱看他穿这类素色,更衬温柔。而自那之后,肖行便很少穿了。

他今日这般打扮,倒是让我回忆起了曾经的一些过往。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久安王也算有心。」

肖行硬邦邦地开口:「旁人拿的。」

管他是不是旁人拿的,我自动忽略,拍了拍床榻:「过来。」

短短几步,肖行如踏尖刀,走得格外艰难。

我等他一步一步地挪过来,耐心极好。

好不容易等他走近,我伸手一把拽过他的胳膊,将他压倒在身下,拍了拍他的脸:「久安王可曾想过如今这个场景?」

从肖行那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没想过。

似乎是为了逃避事实,他一双眼闭得很紧。

我伏在他的身上,甚至能清楚地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

正合我意。

他若是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我还复仇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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