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相思:愿君一世平安,同我喜乐(317)
苏珩拧着衣服上的水,见我醒了,开口问道:「可有受伤?」
我被这突然的父爱感动得泪眼婆娑:「多谢父皇关心……」
苏珩:「没受伤就去给孤拾点柴火。」
感动的眼泪瞬间回流,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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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费了好大劲才生起火,把我俩的外衣架在火上烤干,忙得满头大汗,头发紧贴着额角,不用照镜子都能知道现在自己有多狼狈。
反观苏珩,发间落了几朵飞花,松垮的衣领拢着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一双眼睛剔透如玉石,是勾魂摄魄的漂亮。
悠闲的样子全然不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刺杀。
苏珩抬眸道:「为何这般盯着孤?」
我如实回答:「父皇好看。」
「哦?」苏珩支着下巴,「好看不能当饭吃,去找些食物来,孤要用膳。」
我:「……」
我不是你的宫女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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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剥了鞋袜,将裤子挽至膝弯,踩进冰凉的江水里。
鱼身滑腻,我撅着腚在江边捞了半天都没捞上来,反倒跌了几跤。
苏珩支着下巴,看着我滑稽的样子,面上不说,心里肯定在笑话我。
我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动不动,在一条肥鱼游过来时,屏住呼吸,然后猛地抄住它往苏珩那边抛。
受到惊吓的肥鱼扭动鱼尾,当头给苏珩甩了个大嘴巴子。
苏珩:「……」
苏珩:「你故意的?」
我忍住笑:「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讲。」
苏珩从腰间拔出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这厮的口袋堪比哆啦A梦的百宝袋,里头装的全是管制刀具。
此时刀尖正对着我的喉咙,吓得我因憋笑抽筋的嘴角瞬间老实下来:「父皇饶命!我真不是故意的!」
苏珩瞪了我一眼,才调转了刀尖的方向,将刀柄放在我的手上:「鱼鳞记得刮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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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调味料去鱼腥,苏珩勉强尝两口便不吃了。
我吃完鱼,坐在一旁拨着柴火哼歌解闷。
苏珩忽然道:「你还会唱歌?」
那可不,于是我翻着花手,吊着嗓子给他来曲《爱的供养》,希望他能够在我美妙的歌声中被我的拳拳孝心感化。
回宫之后良心发现,赠我金山银山和十八美男。
我:「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这华丽的高音技巧,本人简直是古代在逃林志炫。
只见苏珩眉头紧锁,薄唇轻启:「唱得很好,下次不许再唱了。」
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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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我们抵达附近的城镇,他往我怀里丢了个翠玉扳指,品质上乘,能当不少钱。
我问:「父皇……」
苏珩扫过来的眼神冰冷又凌厉,我自知失言,便改口道:「老爹!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苏珩的身子轻晃了一下,他转身道:「我看上去就那么老吗?」
对着他光华无限的容颜喊老爹,确实挺突兀的。
苏珩清了清嗓子:「对外就以兄妹相称吧。」
要我喊他哥哥?
呸,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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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谓定完,苏珩说他有其他东西要买,我们分头行动,最后在临江客栈汇合。
当完扳指,我怀里揣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心也跟着往下坠:「干脆逃跑吧!跑得远远的,开家小店,过自由自在的快活日子。」
这般想着,我的步伐变得轻快起来,往城门口跑去。
「可苏珩再怎么说也救了我一命,我这么撇下他携款潜逃,不就成了不仁不义之徒?」
我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听闻以前梁国不受宠的公主,成人后都要远嫁和亲,嫁到部落后要侍奉每任王上,终身受辱。」
我咬咬牙,又折往城门口。
「如今听夏生死未卜,我要是逃了,苏珩一气之下把她杀了怎么办?」
几番纠结之下,我在闹市街头达成了穿越以来最大的运动量,气喘吁吁地往客栈走,路过茶摊,被苏珩叫住。
他斟了杯茶:「瞧你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做什么?」
我拉开他对面的凳子坐下,心虚道:「锻、锻炼身体。」
苏珩显然是不信的,将茶水推给我,眼神戏谑:「你倒是好兴致。」
我一口气喝完,茶过喉头,又凉又苦。
苏珩又给我倒了满满一大杯:「多喝凉茶,祛除你这不安分的火气。」
我乖乖喝完,忍着恶心扯开话题:「父……兄长方才买了什么?」
苏珩捞起身旁的一串铁链子放在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我伸手拎起顶端的项圈,沉甸甸的,不解道:「买这个可是要拿来拴什么东西?」
苏珩的目光落在我的脖颈上:「拴一只不听话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