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相思:愿君一世平安,同我喜乐(293)
这是当地的爱情河。
我被追着问了很久,我的有情人是谁。
林满阳当时脸太臭,一度被人猜测我俩争一个姑娘。
他太气愤。
所以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他妹夫了。
现在我们停在燕归山。
我捡了片红叶。
这颜色热烈,看着总有美好寓意似的。
我也想把这份浓烈颜色送去她身边。
山鸡尾羽是我猎的第一只猎物身上的。
肉很快被分干净了。
色彩斑斓的羽毛被我洗干净收了起来。
帐里几人已然和我相熟,我往囊袋里塞东西他们早已见怪不怪。
这时也不过调笑几句。
说我太酸气。
老往家里惦记,实在黏人。
驿使一月一送家书,这是军队里的规矩。
我们这一军有专来收信的驿使。
我总不能明目张胆把署了自己名字的信往林满月家寄。
所以我在外头多套了个信封,落了林满阳的名字。
别的心思我从未动过,我来就是为了靠自己本事出头的。
但我唯一动了的歪心思就是贿赂了驿使。
让他能好好将我的信送去我心上人手上。
三月末我们到了乾陵关,在此处驻军守关。
大漠是不一样的风光。
有时我在瞭望台远眺,风卷西沙,野性也荒凉。
关外是散落的小国,异族的部落,时而蠢蠢欲动在周边游荡骚扰。
半年来摩擦不断。
我们猜测,这一场仗是免不了了。
十月,大漠已经进入寒冷的时节。
寒风刺骨里,号角穿空,战鼓隆隆。
大漠里的异族联合起来围攻乾陵关。
我和林满阳是赤甲军先锋队,伴随着杂乱的喊叫和战马的嘶鸣,兵器相交的铮铮乱音,我进入了战场。
这一场仗持续了快半年才暂歇。
新兵营里出来的早已磨成狠厉果敢的战士,没有磨练出来的只能永远留在战场。
这半年我没能给林满月写信。
我时常想。
没有收到我们的信满满怕是要担心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哭。
走前我与我娘谈过,若我失了联系许久,务必帮我安抚好小姑娘,别让她太慌张。
毕竟,我娘是真过来人。
双方休了半个月时,赤甲军的中守将军点了五百人组了一支名为「暗箭」的突袭小队,目的是找机会袭击敌营。
这其实也是个敢死队。
以五百人入敌营,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我和林满阳都在列,各自分领了一百人,当了个临时小队长。
敌营扎在大漠里,我们在大漠里伏击等待,想等一个合适的突袭时机。
这一等,就是三天。
一群人被风都吹裂了脸,带的干粮早已硬成石头般难以下咽,但水更是稀缺资源,多喝一口也不行。
夜晚时我躺在干草上望天,大漠的月亮很低,又圆又亮悬在眼前。
恍惚间我总觉得看见了林满月,在星河璀璨里回首,月光碎在她眼里,她的光柔柔照在我心底。
这一晚,我难得入了眠。
等到了第四天,我们终于迎来了最好的时机。
敌营里刚运进一批补给,一大半巡营兵被调去护卫补给运输,守卫松懈不少。
五百人兵分几路,从多个地方切入,在夜色里悄然无声地摸入敌营。
浓稠的黑夜里,一个个人影倒下,一个个人影站起。
我摸进一方大帐,看规格至少该是副将级别。
趁人昏睡直接敲晕捆绑,把人带出营帐一路都很顺利,我还顺了他的刀。
不过撤退时起了动静,不知哪一处暴露了,整个敌营瞬时乱了起来。
把俘虏丢下,我闯出去不成问题。
但来都来了,不拼一把怎么甘心。
这是我遇上的第一个机遇与危机并存的时刻,我选了迎难而上。
结果还算好。
中了两箭,一箭在肩头,一箭在右胸。痛归痛,但都不是什么致命伤。
好在这俘虏被我带回了军营里。
也不亏。
我养了半个月,中间发了回烧,昏昏沉沉过了几天。
刚醒就听说来了驿使,让尽快把信送去。
我赶紧摊了信纸来写,怕他不等人,直接提着笔带着信纸去了驿使等着的帐中继续写。
这个驿使不是原来那个,急着上路,催了好几回。
催催催。
急死他得了!
我才将东西装好合上信封,他上马就要走。
接了我的信,还嘟囔了句:「怕不是装金子在里头了。」
金子是没有的,里头有我刚刚换的偏将头盔上的一撮红缨。
这是我入敌营俘虏到敌方一位副将的奖励。
少云偏将的头衔,可领三千军。
我想与林满月分享我取得的第一个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