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帝哭着求我娶他(209)
她好像听到阿衍的声音,还有季四的,燕然的,哥哥的声音,甚至是……
爹爹和娘亲的声音。
“丫头,跟着爹学武好不好?”
“小槿,过来吃饭了。”
“阿槿,阿槿,阿衍要这个!”
“小槿,哥哥对不起你。”
……
又来了,那些声音又响起来了,她听清了,有爹爹和娘亲,哥哥,还有阿衍。
慕槿猛的捂住耳朵,不愿意听这些声音扰乱心神,她的动作被暗处的人看的分明。
心里讥讽不已,慕怀靖的女儿不过如此,那些人真是把她捧得太高……
想法还未尽,墙头上的姑娘突然放下了手,神情嚣张又自信,鸦青色长发在空中飞舞,右手握住的剑抵在墙上,裙摆处的桔梗花极尽妖艳,嗜血又阴沉。
“怎么?栖梧,你就这点能耐吗?”
闻言,暗处的人眼神猛然沉了下去,半露出的下巴在阴影里白的骇人,黑金色面具下唇角兀的勾起。
云婉的女儿,很好。
慕槿并不指望他能回答自己,脚下的死尸喉咙里嘶吼的声音,听得让人烦闷。
慕槿衣袖看似轻飘飘一挥,掀翻了最前面那堆死尸,后面的又接上来,慕槿看的不顺眼,连续挥了好几下,把死尸掀远了不少。
眼看离殊湮城的另一端没多少距离了,慕槿清楚她不会如此简单就能出去,但……
慕槿笑了笑,凤眸里都是熠熠的神采。
试试又如何呢?
一阵笛声蓦然响起,幽怨的凄凉的,夹杂着女子绝望的哭吼,刀剑相向的碰撞声,马蹄阵阵的疾跑声。
一瞬间慕槿面前出现了一副画面,她似是回到了两年前的东夷,那城俘虏跪在她面前求她,旁边季陈孙三家将士的嘲弄声。
俘虏被带回了军营,第二日她才知道,那三百俘虏皆已死去,死了?
对,那三家的人干的好事,可别人都以为是她下的令。
不过二八年华的姑娘,刚刚掌握实权的少年将军,一袭黑衣站在军队前面,接受全军的审批。
用兵之人“杀俘”是最大忌讳。
可那时候,慕槿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来不及说,盔甲都被剥去,季柒在旁边急得要死,也被人钳制住了。
她被迫接受,军法处置,刚刚拿到手里的帅印又被拿走。
直到又一次战役,她趁乱杀了那几个季陈孙家的将士,在军中立了威,整个军队动物话语权才终于彻底落在她手里。
那是慕槿在军营里最艰难的一段时光。
可……
慕槿抬起眼帘,不屑的讥笑布满眼底。
那还算不上是她的阴影。
她算是看出来栖梧的招数了,合着故意扰乱她心神呢。
低估她慕槿了。
兴许感觉到慕槿的不屑,面前的场景又变了,变成了季闻。
季闻对慕家做的事,一幕幕的一件件的,全部在慕槿面前呈现出来。
栖梧催动阵法,同时唤醒了慕槿体内积蓄已久的蛊虫,慕槿神色猛的一变,左手捂住胸口,试图让体内的东西安静下来,插在腐化墙土里的剑深了几分。
栖梧见此眸中笑意闪过,手里动作换了,场景又变了,变成……
慕槿一看到这些场面,心神瞬间不宁,连胸口的刺痛都顾不上,手猛的抓住一旁的烂瓦,用力之大到指尖都泛白了。
她的阿衍,她的小狐狸,穿着红衣高高兴兴的去娶别的女人,别的女人……
她的哥哥,对她漠视不在意,却温柔的对那个女人说话,季四也颠颠的跑去跟那个女人说笑。
季闻又出现了,纠结后悔,他永远都是那个样子。
娘亲?娘亲出现了,云婉整个人出现在慕槿视线里的时候,手里的砖瓦已经被慕槿捏碎,陈旧残破的瓦片居然还保存着一丝锋利,鲜血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掉到死尸的身上。
感受到鲜血的死尸更加激动,往上爬的动作都好像加快了几分。
慕槿却无暇顾及到这些,她的娘亲难怪会心疾累加随夫殉葬,原来当年回到南蛮的娘亲,竟遭受了如此惨无人道的折磨。
数不清的蝎子蜈蚣,看不见头的毒蛇,全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撕咬着她的娘亲。
慕槿眼睛都红了,她只能看着这些画面,看着这些不知真假却令她感到难受的画面,慕槿试着张了张口,喉咙有些疼。
她已经站不稳了,蛊虫发作带来的剧痛让她无力支撑自己的身躯,她的剑已经重重地戳了个深坑,一系列刺激画面的冲击使她心神已经不稳。
“栖……栖梧,你还有什么呢?”慕槿连这句话说完,都感觉喉间有一丝腥甜,可姿势依然是骄傲的。
那女子明明看起来已经是强弩之弓,连身姿都有些佝偻,只能靠着手里的剑站稳,可她给栖梧的感觉还是那么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