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佳人(111)
她伸手推开他,欲从榻上下去。
却被他长臂一横,捞入怀中。
热息拂在她耳尖,他低低的嗓音传入她耳中。
那嗓音藏着近乎压抑不住的诱哄与蛊惑,听得人心颤:“漪漪,交给朕。”
他长指挑开她尚未系好的绦带,一重一重去探索她极尽繁复的锦裙。
玉钩轻轻撞在床柱上,锦帐无声垂拢下来,遮住他玉山似的身形,以及她艳丽如花瓣盛开的裙摆。
寝殿外,王喜正要进去奉茶,被魏长福及时拉住:“仔细你的脑袋!”
把一头雾水的王喜撵走,魏长福自己则竖起耳朵,贴着门扇听了一阵。
虽得了吩咐,猜到什么,可他仍有些不敢相信,眼见着在准备立后了,陛下果真等不及这几个月?
听到里头传来的,类似玉簪碰在枕屏的玲珑轻响,以及女子柔如水的低咛,他老脸登时一红。
打着试吉服的幌子,把人骗回来折腾,陛下这是真不做人了。
听着那动静,魏长福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知楚姑娘受不受得住。
回身见王喜仍在不远处杵着,魏长福走过去,没好气道:“等什么呢?去吩咐人备水。”
备水二字,王喜自然听懂其意。
他端着承盘,凑近魏长福问:“会不会早了些?”
魏长福默然想了一瞬,觉着也是不必着急。
以陛下的性子,不动则已,若动了,哪是轻易肯罢休的?
便是从前先帝在位时,待那些妃嫔不算热络,每回也得小半个时辰。
“再等一个时辰。”魏长福神情有些不自在,“叫那起子不相干的人,都离远些,嘴巴也都给咱家闭紧了!”
“是,师父!”王喜面带喜色下去。
锦帐摇曳着,起起伏伏的褶皱如春风吹皱的湖面。
楚黛泪眼朦胧伏在他肩头,只觉周身都浸在涟漪漾起的水波中。
“漪漪。”耳侧有人轻唤。
熟悉的嗓音,温柔又愉悦。
他长指一下一下抚着她侧脸,像对待世间无二的珍宝。
楚黛实在倦极,没力气也没心思应他。
她倦懒地枕在他臂弯,无力去管时辰,无力去想霜月她们会不会担心,楚驰又会不会闹。
缩在温暖坚实的臂弯里,她只想不管不顾地先睡一觉。
殿内动静停下来,魏长福把心悬在嗓子眼,极小心地叩了叩门。
眼看着两个时辰过去,天色早已暗下来,晚膳也热过一遍。
魏长福实在担心,皇帝头一回没个轻重,会闹出什么好歹。
终于,听到里面一声淡淡的回应:“进来。”
魏长福缩着身子进去,见皇帝正坐在书案后批奏折,身上只着单薄中衣,随意拢着。
即便如此,他额角仍有些汗意。
“陛下,派去定北侯府的人已回来传话,霜月姑娘得了吩咐,已把楚驰打发回他自己的院子。”魏长福禀了话,下意识往屏风方向望一眼,感受到宋云琅冷肃的视线,又匆匆收回,“陛下是要先沐洗,还是先传膳?”
宋云琅批完手上最后一道奏折,连同其他一沓奏折一起,推至魏长福面前:“去把刘瑾叫来,记得让他带些该带的药。”
他语气如常,魏长福却听得眼皮直跳。
屏风后的龙榻上,一丝动静也无,皇帝该不会是把人折腾得晕了过去?
“是!”魏长福半刻没敢耽搁。
想到王喜跑得快些,特意让王喜去叫人。
为了躲避南黎圣女虞芳,这些日子,刘太医吃住都在太医院。
王喜请他去紫宸宫,他只当宋云琅有事找他,随手提起药箱做做样子,便要往外走。
谁知,王喜拦住他,迟疑一瞬道:“刘太医,陛下说让您带上该带的药。”
“什么该带的药?”刘太医神色疑惑。
虽时常去紫宸宫请平安脉,可那都是例行公事,宋云琅的身子比虎豹还健壮,除了前几年遭人暗算,受过一次重伤,平素连风寒都少有。
若非怕被人说不尽职,他去紫宸宫其实根本不必提药箱。
“刘太医有所不知。”王喜神情不太自然,继续道,“楚姑娘在呢。”
闻言,刘太医拧拧眉,更是不懂。
按理说,楚黛那里的白霄花应当尚未用完,且还不到另开药方的时候,宋云琅让他带什么药去?比他这个医者还懂了?
王喜见他还不明白,当即心一横,咬牙解释:“陛下把人留在寝殿里足有两个时辰,楚姑娘怕是有些不太好。”
“……”刘太医默然一瞬。
随即,折身回内室,另取了两枚玉瓶,把东西放入药箱时,仍忍不住低咒一声:“禽.兽!”
半睡半醒间,楚黛感觉有人拉住她手腕,放到锦帐外。